而且,这个瓷瓶是在他爸惯用的灶膛里发现的,后厨这么重要的地方,一般人也很难进去。
籍福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籍光亮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立即否认,“不可能,元洲跟了我这么多年,人品怎么样我很清楚,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谁有可能呢?”江沅开口,“后厨里的学徒,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
这一句话直接堵住了籍福的口。
后厨里每个学徒的脸在他眼前闪过,他想说每个人都不可能,但东西是在后厨灶膛里发现的,里面还有他的名字、头发,甚至是血液,必然是和后厨的人相关。
籍福不愿意深究下去,他实在是想不通有人要害自己的原因。
但籍光亮不同,他看向江沅,“神仙道长,我现在就去追郝元洲,找他问个清楚。”
说着,就要冲出门。
“等等。”江沅喊住他,“你还是那么着急。”
“我…… ”
籍光亮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心急,可不知道江沅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找人。
江沅看了他一眼,看出他还有两分委屈,也没单独跟他解释,“景运,你最近观气之术学的怎么样,你好好地看看,把结果告诉我。”
“……”
宜景运突然被点名。
燕文宣冲他咧嘴笑,这不是还有机会回答吗,之前在后厨根本不用这么着急。
“我这就去看看。”
宜景运深吸一口气,内心忐忑,他在上清观学观气的时候,是燕文宣提前选定了观测点。
而现在,他得先选定茶楼的观气点,先看茶楼再看商业街,综合评定茶楼的气运情况,才能够得出结论。
“籍光亮,你也跟着过去看看。”
江沅交代道,后者那副委屈的表情大概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籍光亮的优点就是听话。
他知道江沅的实力,对方说什么,就照做,不会去质疑。
籍福见儿子跟着那位道长走出茶楼,他倒是也有几分了解,知道什么是观气,此时也没有人再提到瓷瓶和煞气的问题,他对上江沅他们的视线,脸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给几位上壶茶,再来几碟点心?”
“谢谢籍老板。”
陆离适时接话,缓和了气氛。
他们在这个包厢里面,也不用再挪位置,籍福亲自泡好茶,端了点心,准备妥当后才一起坐下来,犹豫着问道,“江、江道长,您看,这个瓷瓶……”
他想问不管害人的凶手是谁,他自己现在受这个瓷瓶的影响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刚才矢口否认地太快,以至于这会儿他不太好意思开口。
“不用担心。”江沅看出他想说什么,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点出,听得后者一愣一愣的,没能反应过来。
籍福还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燕文宣看出他的窘迫,“祖师奶奶的意思是,都取出了瓷瓶,它不在特定的位置上,能够产生的影响就微乎其微,等我们拿着瓷瓶回道观毁掉,就可以了。”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几位道长了!”
籍福松了口气。
只有他自己受影响倒也还好,如果连累到儿子和其他的学徒,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事情并不想燕文宣说的那么简单,瓷瓶内的咒术是降头术的变种,一旦与人的血气关联,影响越深,羁绊也就越深。
十天的时间,咒术已然形成,哪怕是毁了这个瓷瓶,也不能马上就消除影响。
这还得归功于陆离,作为行走的吉祥物,他可以作为镇宅之宝,压住一地的风水,同样可以驱散人身上的晦气、煞气,尤其是在这股煞气为外力施加,会扩散影响到他人时,效果更佳明显。
江沅看了眼陆离,后者正好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陆离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偷看会被抓包,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江沅先对自己笑了笑,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身体比脑子的反应快。
嘴角上扬,露出白白的牙齿,先给江沅笑了一个。
江沅嘴角一勾,自然得移开视线,听着燕文宣和籍福说话,边等宜景运带着籍光亮回来。
她对结果心知肚明,只是想要让宜景运多一些实战练习,也顺便让籍光亮自己看明白他心性浮躁的问题。
“祖师奶奶,我回来了。”
宜景运推开包厢得门,意气风发,显然是对自己观气得出的结论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