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身上这股功德散发的金光。
“江姐姐!你来了!”
“……”
陆离一开口。
他和江沅都沉默了一下。
平时陆离都是喊“江道长”,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倒是觉得略显生疏,想要等再熟络一点后改改称呼, 但刚刚的幻境让他回想起了一些过往画面。
江沅自己只是救了陆离。
但陆离回想起的,还有之后的记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江沅当时没有告诉自己名字,但自己还是有努力的做好事、攒功德。
生活拮据时,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帮扶邻友、路人, 等学了点本事,能力变大, 也兼济天下。
哪怕后来都没能再见江沅,可攒功德的想法却深深地印在心里,不管过了多久,也是一样。
以至于在幻境结束后,他都没有回过神,看到江沅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这个变扭的称呼——
当年的小萝卜头开口都是喊的姐姐。
“我……”
陆离想要辩解。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幻境也被江沅看到了。
江沅回过神,笑了笑,“喊我名字就好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陆离定了定神,他酝酿了一下才开口,“江沅。”
“嗯。”
江沅应了一声。
她看陆离脸颊发红,往前走了两步,“你生病了?这里鬼气浓密,是不是受鬼气的影响。”
陆离见状,连退两步,又立即停下脚步,“我、我没有,刚才走进这里觉得不对,金光就把我罩起来了,后来……”
后来他眼前浮现出了不知道哪一辈子小时候的场景,才知道了和江沅的缘分居然这么早就存在了。
不过陆离没有说自己看到的场景。
他很清楚,江沅只是救了当时的自己,后来的事情,是他自己的执念和努力。
这些事情说出来,只会平白给江沅增加心理压力。
至于脸泛红……
纯粹是因为他在喊出江沅名字的时候过于激动罢了。这是他求了几辈子想要知道的事情,终于在这辈子可以和江沅有交集。
这好事做得值了!
“没有受鬼气影响就好。”
江沅又仔细看了看他,见他虽然面色泛红,但眉目清明,别说煞气、鬼气,就连一丝病气都看不到,不会是受圈养地的影响。
“啊——”
任槐突然哀嚎地更加大声,打破了两人交谈的氛围。
江沅不急不慢地走到他身前,轻松吓退了那些带着血色的土壤,都不用她额外做点什么。
任槐就跟濒死缺氧的鱼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人是没有一点力气。
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这种还活着能喘气的感觉,真是好。
江沅的视线落在任槐身上。
先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翻涌上来。
这种感觉……
更像是直觉这个人有问题。
而不是凭借她自身的认知判断出来的情况。
江沅把一道鬼气打入任槐的体内,查看了他体内的情况,这才发现对方是被下了蛊。
蛊虫盘踞在眉心的位置,一点点啃食着他的生机,如果再晚一点,神仙也救不了他。
奇怪的是。
这蛊虫已经长成,按理来说已经有一周左右,但江沅却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江沅想到许太说骨灰粉末是任槐撒的,心里大概有了点猜测,如果没有意外,任槐眉心处的那只蛊虫,大概率也是吃了点骨灰粉。
那些人能找到这个法子,可真是费心了。
江沅既然知道了任槐被下了蛊虫,她在任槐眉心处划了一道小口,用鬼气把虫子逼了出来。
任槐根本无力反抗。
他只觉得眉心一痛,还能感受到身体里时不时传来的阴冷的感觉,还以为是江沅要害自己。
直到黏腻地虫子蛄蛹着从口子里面钻出来,似乎想要逃避这些阴冷的鬼气。
“这、这是……”
任槐失声大叫出来,在恐惧的推动下,迸发出一点力气,翻了个身,稍离远了一点。
他惊恐地看着江沅手里的虫子,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身体里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作为玄学科普类的博主,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可具体是什么时候被人害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江沅用鬼气动住蛊虫,把僵硬的虫子塞进布兜离,没有要给任槐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