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偏不让你们如意!”
只几秒的功夫,江沅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了转变,任槐僵硬地送其他人离开,只剩下先前和许太聊天的女人,女人也不同于刚才人前的曲意逢迎,露出一点冷笑。
“都准备好了?许太对你可不薄,没想到你还真能狠得下心。”
任槐被迫和那个女人对视。
他疯狂想要抗拒身体做出的动作,却徒劳无功,不受控地说出违心的话,“不薄?这个时代,有人生来就是人上人,凭什么他们漏下来一点,我们就要感恩戴德?你不过是攀上了一个出身好点的丈夫,可还不是被那么多人看不起?你难道就甘心了?”
这句话刺中了女人的心。
她脸色骤变,想要生气,但一想到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怒气略微平复。
女人抬高下巴看着管家,仿佛这样就能够高人一等,“行了,那就按照计划行事,你赶紧的吧,我先走了。”
……
任槐看着那人的身影,不屑地笑了笑,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他很快回到许太身边,态度恭敬,别墅里外所有的事情都如往常一样安排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幻境里明显可以感觉到时间流逝地飞快。
一晃就是半年过去,管家依然为许太服务。
这一点有些奇怪,按照之前场景里透露出的信息,管家做好了和别人里应外合的准备,话里话外都是尽快解决,但半年过去,他却没有动手。
不过江沅注意到,场景内,外出的人员和次数逐渐减少,他们单次采买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腌制产品和风干的肉类。
别墅的周边还开辟了两块菜地,发出了小芽,还有人定期打理。
所有的变动都意味着外面的时局动荡,他们才会减少了外出的次数。
果然,这一日,许太意有所指地敲打了管家,“听说,那个女人在全家逃难的时候,被扔下了,死的时候连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
任槐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身体却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许太的话,意思非常明白,一来她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虽然没有外出,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十分清楚,二来,她特意在管家面前提起这个人,说明,她可能知道两人之前的交易。
见管家发抖,许太发出轻笑声,整个活动厅内就只有她和管家两人,笑声夹带着她一步步靠近的动静,尤其得清晰。
如果这会儿任槐抬头的话,就会看许太脸上闪过的疯狂情绪,让她的脸看起来近乎扭曲。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现在又缺人,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给你三分脸面,你就真的当自己是个人,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那都是专门登记过的,记住你的身份,你就是个贱民而已。”
“下等人。”
许太的声音飘在任槐的耳朵边上。
后者清晰地感受到从胸腔里涌现出来的愤怒情绪,他恨不得冲破这种桎梏,好好地把人人平等的观念灌进对方的脑子里面。
还下等人!
她做上等天,怎么不干脆上天呢?
任槐猛地抬起头,用充满愤怒的眼神看着对方,这一抬头,却被对方眼里的疯狂和恨意的情绪给淹没,她那双眼睛惊人的发亮,好像能够把人直接捅个对穿。
“……”
卧槽!
任槐想要发出不符合管家人设的尖叫声,然而自己的那些想法冲到了嘴边,嘴皮子就像被缝住了一样,后脚跟也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他以为对方随时会扑过来杀了自己的时候,视线一阵模糊,等重新能够看到的时候,却发现许太已经消失不见。
一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醒醒。”
“!”
任槐一下子跳起来,回头就看到江沅站在身后,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你……”他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开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
“许太?”
江沅反问。
任槐表情立即就变了,“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也被控制住了?!”
江沅看了他两秒,转身折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快回去吧,一会儿节目组的人该来找你了。”
任槐见江沅走的这么直接,他放眼四周,发现自己就站在二楼的活动大厅里,可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时候,他哪儿还敢留下,紧跟在江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