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忍不住看了看陆离和他带来的那位田居士,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几天没见,再看陆离的时候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
不仅仅是看陆离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就连那位田居士,他也感觉很不一样,后者面相平和顺遂,但脸上却笼罩着一层黑煞之气,分明是大凶之兆。
要是以往,他肯定就认为这是不吉利的征兆,眼下,他却注意到,这股黑煞之气盘旋于表面,不曾侵入,说明机遇与危险并存,对方正处于一个转折点。
成了,名声、财富齐备。
败,则声名狼藉,下半辈子都毁了。
若是不想要这个机缘,对方放弃这件事情,也能保持现状。
至于陆离给他的感觉,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此耀眼敏锐的金光,就算是得道高人心动不已,也难以承受住对方的福缘。
这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让燕文宣倍感新奇。
“燕道长?”陆离见燕文宣不动,回头喊了他一声,“江道长说她已经回来了?”
“是,祖师奶奶她去溜达了。”燕文宣点点头,“这会儿估计……啊,来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
江沅感受到道观内气流涌动与欢欣状,就知道是陆离来了,就从后山回了道观。
她看了看陆离带来的人,“就在这里说吧。”
大殿里和其他地方都在修缮,杂音不少,整个道观里最清静的地方反而是进门的院子。
视野开阔。
能让人静心。
田艺学闻言,下意识看了眼陆离,如果不是知道陆离和陆家的关系,他差点以为对方是拿自己开涮。
这位传闻中的得道高人未免太过年轻,看上去远不如接他们进门的老道长靠谱,刚才那位道长看他的那几眼,有种浑身上下包括内心都被看穿的感觉。
他有些呆滞。
“田导?发什么呆?”陆离把他游离的神智拉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领我们进门的是燕观主,这位江道长辈分极高,是祖师奶奶的级别。”
陆离听燕文宣这么喊江沅,就这么介绍。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对上清观有多了解,实际上,他和江沅也才见过几面。
那天送走了吴愁以后,他本来想要送江沅回去,结果她有别的安排了,一走就是好几天。
这几天里,他一直都想找借口和江沅联系,想来想去也就是帮她多介绍点单子这个借口最靠谱,既可以有更多接触的机会,也可以让上清观多赚点香火钱。
可他找了一圈,从小到大的那几个朋友都很顺遂,一问,就说他是个福星,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无奈,他只能扩大介绍的范围,从朋友的朋友上着手,好不容易才等到了田艺学这个倒霉蛋。
田艺学不知道陆离的这些弯弯绕绕。
他听到江沅居然能被称作祖师奶奶,就信了大半,现在的道观都是注册登记的,正规的地方论资排辈,江沅能够做观主的祖师奶奶,必然是有实力的。
再者。
实在是因为陆离会带来好运的名气太大了。
田艺学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关于陆离的事情,只能说,对方不管怎么选,都是正确地选择,江沅既然如得了陆离的眼,必然是错不了。
“江道长,是这样的,我们计划了一个奇异事件的探秘综艺,但是缺了一个风水指导。”
田艺学也没有隐瞒,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也是被逼到了这份上。
先前谈好的风水指导,说卜卦为大凶,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宁愿赔付全额违约金,也要鸽了。节目组再找其他人,也都没有人敢接这一个项目,都说是不吉利。
甚至到前两天,他去别家道观,人一看到他,连门都不让他进,只说不管他有什么想法,都赶紧放弃的好。
抛开他筹划多年不提,这可是他做导演的第一个大项目,从拉赞助到写剧本到约人,他都是亲力亲为。
更何况,他们提前找试睡员踩点预热,目前网络上热度就不低,反响很不错。
眼看这节目可能播出就会有不低的热度,到这个节骨眼上,就差临门一脚了,他怎么能放弃呢?
田艺学本来是叙述自己的需求,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大吐苦水,脸上的情绪也挺激动,“江道长,燕观主,你们说,这节目果真那么不吉利吗,就没有一个人敢碰的?”
这种走玄学路线的节目,规定必须有一个正规的风水指导,否则都不能开始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