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朝食时,韩老太君看向对早饭兴趣了了的泠鸢,问道:“阿鸢啊,我听说你昨日去了那个什么什么伎馆去了,是也不是啊?”
什么什么伎馆?
其实韩老太君是知道她去了碎云脂花伎馆,甚至她见了谁,和谁说了话,韩老太君都知道得很清楚,泠鸢昨日出门后,隐约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知道是韩老太君的人,没怎么在意。
韩老太君不点破,自然是因为她不想让泠鸢知道她派人跟着泠鸢。
“啊?”泠鸢扒拉了几口米饭,抬起头来,懵了一下,继而点点头,点完头之后看到韩老太君脸色不是很好,立马道:“白越带我去的!!”
“小越去,和你去,能一样嘛?”韩老太君劝道:“阿离不在府里,你平日里闲极无聊,就往后园子里去划划船,荡荡秋千,或者带着你雁妹妹出去踏青之类的,都是女儿家该玩的,整日跟着小越那人厮混,像个什么样子?”
“阿鸢知道了。”
点头倒是乖巧,泠鸢其实压根没打算改,未然在宫内,很少能出宫,要想和烟儿联系说话,都得靠着泠鸢,泠鸢做这事,当然不是因为她善良,她也有她的目的。
洛州渭阳河上那几处堤坝陈府与赵府都有参与,在意外发生之前,不抓住陈府与赵府的把柄,泠鸢心里总是忐忑。
“嘴上说着知道,私底下肯定又要盘算着,怎么出去不被我发现吧?”
韩老太君不愧是韩老太君,一语中的地揭穿了她,没有责怪她,而是徐徐道:“阿离不在,你一个人,万事都要小心,不要让我这个老人家担心。”
浑浊的双眸盯住她不敢伸出来夹菜的手,道:“你那只手怎么了?”
第192章 他的来信
“没事没事。”泠鸢赶紧把手给收回去,手背上的烫伤还在。
昨日去看烟儿时,白越不在,正逢着烟儿的一位“旧相识”,烟儿与泠鸢说,那人曾是她父亲的下属,父亲待他不薄,可曹家落败时,那个人却没少落井下石,替陈府做事,伪造证据,掩盖陈府所作之事。
那个人因为帮着陈府扳倒曹家,从一个地方推官从洛州调到一个大州为知州,去年刚刚被调到盛都,升到盛都时,陈府也出了力,赵府也从中收取了好处。
那位“旧相识”在伎馆里认出了烟儿,要侮辱调戏她,泠鸢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如此闹大开来,泠鸢在混乱之中,被滚烫的酒烫伤了手背。yLcd
后来伎馆的鸨母前来从中劝和,那人听鸨母说,泠鸢是永安郡王妃,立马不敢在惹事,骂骂咧咧地甩袖走了。
这事没有闹开,但还是没韩老太君知道了,往日泠鸢去伎馆坐一坐,喝喝酒什么的,韩老太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听闻她与旁人起了争执,这才问她一问。
泠鸢知道韩老太君是担心自己出事,所以态度很是乖巧。
“没事什么没事?今日不许出门去了,宫里你也不许去了!”
韩老太君看她手背上烫伤红肿起来,心疼不已地拿过她的手,道:“你这样,阿离回来,我怎么向他交代?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祖母,一点小伤而已,没过多久就消了,你不说,我也不说,夫君就不会知道了。”
泠鸢对韩老太君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祖母,你别说给夫君听好不好?要是他知道了,肯定要训斥我的。”
“活该,看你调皮,整日不着家的。”
韩老太君嗔怪她之后,又心疼她的伤,便命玉大娘取上好的药膏给她擦了,还道:“这事我不与阿离说,但是你今后不要这么莽撞,要是再如此莽撞,我就告诉阿离去。”
泠鸢点点头:“知道了。”
“来,多吃些。”韩老太君命玉大娘端来粉羹,道:“别总是出门去,府里这么大,你多走走,多看看。”
“是。”
泠鸢一点一点喝着粉羹,眉间蹙起,今天既然不能出去,那就只能让那位赵府夫人王氏来郡王府说说话了。
王氏近来很乐意到郡王府来与泠鸢谈天论地,觉得泠鸢与她很是投缘一般。
投缘?
也亏王氏能说得出口。
秦笙被她祸害惨了的时候,她可没说她与秦笙投缘。
泠鸢对王氏还是很了解的,要想投其所好,简直轻而易举,比如说,时不时夸一夸她孝顺但在泠鸢看来并不中用的儿子赵温时,再比如说,夸一夸她平时对丈夫纳妾的宽容大度,再顺道送给她一些上好的药膏等。
如此五六次之后,王氏被哄得晕头转向,立马就与泠鸢推心置腹,与她畅谈道:“郡王妃,你也该管一管我那儿媳了,她看着是我儿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儿媳她才是婆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