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谢谨行以为她还难受,蹲着背转过去,朝她露出一个宽阔的后背。
“殿下上来,奴才背你回去。”
谢珥本想说自己能走,但一想到这些天以来,他好不容易朝她主动了一回。
于是她按捺着被窥光了的羞耻感,伏在了他背上。
谢掌印刚要背着人走,这时,几个神色肃然的带刀太监来到门前,谢珥看得出他们身上的袍服是刚披上的,里头的衣摆还沾满了血腥,迎面撞来的时候满是血腥气。
“掌印大人。”他们几个给谢谨行行礼。
谢谨行看见他们时眉目立马冷肃起来,不像刚才面对她时那样有温度。
“殿下先去边上等一下。”
谢谨行把她放下来,同那几个带刀太监退到一旁说话。
等他说完了话,谢珥也已经让翠枝她们先行退下了,谢谨行的人动作迅速地拿了个麻袋进来,装起床底下的人,垂眼路过谢谨行和谢珥身边,微一福身就匆匆离开。
她盈盈地望着他,有些忐忑,“我是不是...扰了你的正事?”
毕竟沈言之重生回来,不可能不知道谢掌印的厉害,他敢挑在这天对她动手,定然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羁绊着,确认他不能赶来,才会下手的。
“康王被斩杀了,明日,我就会把康王死讯上报朝廷,和他的罪证一把缴上。”
“当然,还有沈言之的。”
他直言不讳地把这些事告诉她。
本来,谢谨行是想亲自对康王动手,以泄这多年心头之恨的,但当他得知他的尔尔有危险那刻,他觉得能不能亲自杀康王,已经不重要了。
沈言之弑杀将军府嫡子的事,他早拿到证据了,一直引而不发,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他背后助他逆谋的族人,乃及所有牵涉其中的世家、以及朝廷各方人员都揪出来。
但他动了他的心头宝后,很明显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谢珥闷闷地伏在他后背上,一路回燕归宫,她都没有同他说话。
回到燕归宫,翠枝也十分识趣地,立马把宫里的各人都安排下去了,院前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在殿下宫里当差,还当真好当,宫里的主儿还没回来,他们这一屋人倒是先下去休息了。”
谢谨行冷讽一声。
原本他这时候开口说这种话,谢珥怎么也得俏皮地逗他一句“不若谢公公到本宫这里来当差?”
可现下姑娘一声不吭,安安静静趴在他背后,倒还真让人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了。
“奴才去召个太医?”
直到他忧心忡忡地回头看她,她才羞红了脸,急急应道:“不、不必了,本宫好...好了...”
谢谨行进殿,把她放在矮榻上,“奴才去给你喊人来。”
他正要走,发现衣角被姑娘下意识攥紧了。
他回过头来看她,只见姑娘乖得不行,抬眸一见他衣角竟有些糯`湿,一嗅还有股她自己身体独特的馨甜味,她就又脸红得像柿子压弯了枝头,头颅低得看不见。
“殿下...害羞了吗?”
他心头丝丝麻麻地疼,又欢喜又疼痛。
其实刚刚他同他心爱的姑娘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谢珥对他热烈的反应,让他狠狠地感受到了一种被热炽爱着的感觉,虽然这可能归功于药物反应。
他只是个阉`人,连狠狠抱她一把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不必害羞的,奴才充其量只是个好用的器物,你...不必把奴才当作个人来看待的,好用...就行。”
姑娘听了,抬脸杏眸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不!我的阿行怎么就不算个人了?你是不是碰完不想负责了,你想不认账吗?”
她拉着他,不让他走。
“殿下,”他的俊眉紧皱,“奴才从头到尾都是衣冠整齐的,奴才只是伺候你,并没有对你怎么样。”
“奴才...不配的...”
他心里苦涩,哑道。
姑娘眼睛睁大,“那你怎么不随便把我扔给别人就算呢?既然你不想要...”
“好啊...因为你没有对我做什么,我现在身体又不对劲了,我很难受,你去给本宫找个男人来!”
姑娘下命道。
一听她说还难受,谢谨行目光又忧虑地瞟向她,“奴才可以...”
“不!本宫不要用‘器`物’,既然你说你不算个人,那你给找个算人的来,本宫...”姑娘忍住脸皮薄,咬牙嚷了出来,“本宫要去找个人欢`好!”
她这话一下就刺激了谢谨行,他的眸蓦地变红。
谢珥从榻上坐起,不容拒绝地往外走,他一路望着她,也不敢去阻拦,眼睛泛红,里面满是悲戚。
可她只往外走了几步,立马就旋身跑回来,踮起脚双臂勾住他脖子,不管不顾地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