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皱了皱眉,“早就说让她好好想想,结果嫁了个什么人啊,听说生了个女儿连抱都不抱,直接就走了,就这还入赘的女婿呢,天天在家什么活都不干。”
她本来根本不想管,但是胡娟在生死线上,严母也做不出来转身就走的事情。
“就这样吧,不是我女儿我也管不了她。”严母回了屋。
胡娟眼睛看着破旧的屋顶,她四周都是孩子哇哇的哭声,她从昨天到今天哭了太久,已经哭不出来眼泪了。
她后悔了,后悔让冯家的这个男人入赘,胡娟以为自己怀孕了男人就会变好,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要是能早一点,哪怕是早一年去表哥家里就好了,听说表哥考上了首都的大学,以后风光无限。
胡娟不明白萧念念这样的身份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要把好男人都抢走。
只是再怎么想,她也没有机会了。
“小娟,妈给你煮了两个鸡蛋,赶紧吃。”胡母关紧门,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惨白的脸。
胡娟动了动身子,一阵疼痛蔓延全身,她吸了吸鼻子,“妈,我不想过了……”
“别胡说八道,现在孩子都生了,你不想过又能怎么过?小娟,男人是靠教的,他不懂的你多教教他。”胡母劝道。
入赘男这时踹门进来,不耐烦道:“这都晚上了,怎么还没做好饭?”
“你还好意思吃饭,今天小娟生孩子,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她?”
“她生了个丫头片子还让我心疼她,等她生了儿子再说吧!”
胡娟拿碗的动作顿了顿,她看了一眼旁边红彤彤皱巴巴的女儿。
是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她男人才对她不好的?生个儿子她男人就会对她好了。
……
晚上的火车车厢的灯亮着,萧念念咬了一口饼,严潜把热水放在她面前,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鸡蛋糕,“吃完了就睡觉。”
“嗯。”车厢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萧念念还是喜欢严潜身上的皂角香。
她一吃完就躺他腿上,可能是不困了,翻来复去蹭啊蹭。
严潜:“……”
严潜身体绷直,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毫无感情,“别动了,睡觉。”
萧念念不困,她抓着严潜的手掌想要放下来,身子一动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她听话的不动了,严潜则是从行李中拿出来一本物理书看。
光看书名萧念念就有点看不懂,抿着嘴看着火车车顶,可能是太无聊了,她放出光幕。
光幕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看不见,她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最后也不知道翻到了什么地方,右下角有两个字母yq。
看到这两个字母的同时萧念念第一反应是有点熟悉,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严潜突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红枣。
她被打断也没放在心上,嚼了嚼就犯困睡着了。
随着夜色降临,车厢里越来越多的人陷入沉睡,孩子的吵闹声也没有了,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打酣声,萧念念往严潜怀里挤了挤,想要屏蔽声音,最后没办法只能拿出了小耳塞。
严潜还在看书,察觉到萧念念动了,手指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张玉丰白天想了很久很久,晚上终于鼓足勇气打开了那封信。
他手指颤抖,纸张也跟着颤抖,直到把那封信读完,张玉丰痛哭出声。
吴蓉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张玉丰,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脆弱的场景,随之而来的是恐慌。
张玉丰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是事情败露了回不了部队了?
她咬牙切齿,明明上一辈子张玉丰还能当上首长,怎么这一辈子连南岗大队都出不了?
可是现在她依旧需要扮演贤妻良母,“玉丰,你怎么了?”
张玉丰回过神,然后又释然的笑了一声,吴蓉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拿信。
她见张玉丰并没有反对,立刻把信拿到手里。
信读了一遍,吴蓉愣了愣。
信上是上面下来的,他们综合考量张玉丰的功绩,他的流血英勇国家看在眼里,也明白他的思想错误。
上面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过不是回到部队,而是去县里警局任职,从小队长开始干,调令也会很快下达县城。
“这怎么不一样啊……”吴蓉身体里涌出一股无法操纵人生的感觉,她上一辈子听说张玉丰回部队不久就到首都任职,现在去了县里,那可能就要一辈子就要待在县城了。
张玉丰重新拿回来那封信,他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庆幸的同时大梦初醒。
这段日子他早就失了初心,国家依旧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他要重新做回在战场上的那个张玉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