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还以为她有事,走上前几步,王小姐盯着她看了会,忽然道:“我真羡慕白将军呀。”
快中午的时候,雷鸣外出回来,手里提着个小坛子,冲白驰说:“郡王派人送来的,说是答应送将军一坛。”
打开封口一看,一坛清爽可口的泡菜。
中午的时候,李振多干了两碗饭。
雷鸣小声说:“这是郡王送给将军的。”
李振:“真下饭!下次让郡王再送十坛。”吃过饭擦嘴洗手,又得意洋洋抹了护手乳膏,还不忘扭头跟白驰说:“我这瓶快用完了,最近郡王有送新的给你吗?”
白驰正翻看名册,头也没抬:“你问问铃兰。”
傍晚快下值的时候,姬后叫住白驰说了会话。
“我一直以为你投军杀敌建功立业,是为了追逐名利地位。今日朝堂之上,你以女子身份身着紫袍在一干男子中争得一席之地,应是骄傲快意,但我发现,你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白驰:“我没有不高兴。”
姬后:“但也没有高兴。”
白驰笑了下,“天不亮就起了,梳洗打扮半天,就是为了听一群酸儒吵架,一脑门的官司,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
姬后:“你不喜欢,可是你仍站在那个位置了。”
白驰:“我是觉得我不喜欢,肯定有人会喜欢。”
姬后:“你是说我?”
白驰:“不,天后,您是我的榜样。您靠自己的睿智计谋有了今日的地位,并不是其他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我,依靠的不过是这一身天赋神力。”
姬后:“那你说的有人是谁?”
白驰:“是……全天下所有想改变命运的女子。她们中的很多人都比我聪慧,沉稳,坚韧,勤奋,有谋略,勇气,她们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一扇门,一扇向他们敞开,让她们也有入仕机会的大门。”
姬后:“这很难。”
白驰:“不难,只要您愿意做这天下至尊,一切都有可能。”
姬后:“白驰,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么怂恿我谋朝篡位,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并不贪恋财富权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这世上的人,总要有个缘由,你是为了什么?”
白驰:“天后,这话你问过我。”
姬后笑了下,“可是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
白驰抬起头,看向远方,有些疲倦,无聊,还有些茫然,“你可以当我是个有着崇高理想,纯粹的人。为了全天下所有女性的福祉而努力奋斗的人。”
姬后明显一愣,而后笑得更欢了,“托你的福,有你在朝中当我的定心丸,我也没那么孤立无援了。”这句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白驰:“天后特意将我叫过来,就为了这事?”
姬后笑看她一眼,自袖筒里抽出一本奏折,递给她。
白驰展开一看,竟是谢无忌写了奏疏为她讨要田地,他不仅是讨要,连这片土地从哪里圈出来都详细标注好了。
姬后:“你可知这雍州现在是谁的封地?”
白驰不傻,这一问心里就有了数。
姬后:“咱们的陛下呀,对他这位亲外甥可真是不同一般的大方,他的亲儿子都比不上。连雍州都舍得给了出去。如今这谢无忌倒好,在他的封地上圈了一块地当作朝廷赐给你的永业田,还说是为了给朝廷减轻负担,”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继续道:“这谢无忌还真不怕跟你裹缠不清被雍州世家所厌弃。你说,这事我是批还是不批呢?”
白驰默了默:“算了,裹缠不清那就顺其自然吧。”她永不可能控制别人的所思所想所为。
姬后的目光闪了下,“那……遗诏?”
白驰:“天后,这个我会另想办法,不要将他牵扯进来。”
于是当夜,白驰又潜伏进了大长公主府,没有江湖人捣乱,今夜去的还算早。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竟又遇到了谢无忌。
二人打了个照面,谢无忌说:“你是特意过来感激我的?倒也不用客气,将军的永业田在我的封地上,于我大有裨益,至少有将军常来常往坐镇,土匪流寇从此后就不用担心了。外头冷,来屋里坐,咱们慢慢聊。”
屋内有茶水,糕点,白驰就这样同他对坐,聊了小半夜未来雍州的发展方向,以及吃了一肚子茶。
次日上朝,太子不在,出了大殿后,魏岷之主动靠过去,同她说太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