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秦奏轻轻“啧”了一声,他拧着眉,失算了,他以为自己牺牲色相能换来虞清的主动亲近来着,没想到,虞清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画画。
行吧,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
秦奏站起身,刚朝虞清那边走了一步,便听虞清猛地叫停道:“别动别动,我还没画好呢。”
秦奏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只是看着虞清的眼神越来越暗沉,没想到这真的是个惩罚。
“清清想看的我都穿了,那宝贝什么时候穿我想看的呢?”秦奏说。
虞清摸了摸鼻子,想到曾经秦奏贴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打着马虎眼:“这个啊,那就得等看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满意了。”
——
清晨,虞清慢条斯理地喝完阿姨熬的浓厚的粥,他倒了一杯热水,捧到秦奏的面前,说:“你该吃药啦。”
几日前,因为他们胡闹的原因,秦奏穿着那件几乎没有的衣服让虞清画了许久,导致他现在有些感冒。
秦奏扣出几粒药丸,伴着水喉咙滚动几下,就齐齐吞了下去。
他放下杯子,扣上胸前衣服的扣子,敲了下虞清身前的桌面,道:“该送你去画室了。”
虞清听话地背起包,他现在対秦奏有些自责,所以很听他的话。
短短的一段距离,冷风愣是吹得人脸上发疼,虞清见秦奏依旧穿着平日里较为单薄的衣裳,他轻抿了一下唇,将自己颈间的围巾挂在了秦奏的脖子上。
“今天好冷的,你感冒还没好。”虞清说。
“谢谢清清。”秦奏抬手摸了下虞清的脸,发现有些凉,好在已经上了车,可以开空调。
没过上多久就到了画室,秦奏本想送虞清进去的,却被一把按住,虞清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声音绵软软地说:“别送我了,你赶紧回去吧。”
寒风吹的树枝哗哗作响,秦奏抬手摸着围在自己颈间的围巾,鼻尖还能嗅到上面残留的气息,他笑了笑,等看着虞清进了画室,才满意开车离开。
虞清如今已经习惯来画室给小朋友们上课了。
画室里的小朋友们都特别乖,很少会发生打闹,各个都是小天使,还会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小零食送给虞清,虞清被他们弄的总是心里暖洋洋的。
这个冬天格外地冷,分明还没有进入一年中最冷的时节,虞清却已经感觉到温度已比往年低了许多。
他抬着头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灰蓝色的天空上有着大片的阴云,团聚在一起的云朵很快就被风吹散。
即便身处温暖的画室内,也能感受到呼啸的寒风。
虞清和霍醒送走最后一个小朋友,霍醒套上棉服,哆哆嗦嗦地跟和他打了声招呼,就盯着寒风回宿舍了。
整个画室只剩下虞清一个人,他给自己煮了杯咖啡,一口喝下去,肚子都是暖的。
虞清一边望着门外,一边转着手中的手机,秦奏今天来的好迟,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
考虑再三,鉴于上一次秦奏就是出车祸失的忆,他最终还是觉得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比较好。
一杯咖啡喝完,画室门口停下一辆车,虞清眼睛一亮,刚起身还未走两步,就突然发现这辆车并非秦奏的。
车内的人摇下车窗,虞清离得太远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约觉得那人是在看自己。
虞清皱了皱眉,警惕升上心头,他没去管车上的人究竟是谁,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上前将画室的门给关上了。
画室的门是玻璃的,即便关上,也能清楚地看见外面,那辆车一直没有开走,就那么静静停在那里,让虞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
他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心脏在见到那辆车的车门打开时骤然紧缩在一起。
画室外的岳寒山在见到虞清将门紧缩的时候轻笑出了声,想不到虞清还挺警觉。
他下了车,此时天空飘飘荡荡地竟下起雪来,盐粒儿一般大小,落在他穿着的皮夹克上时会啪嗒作响,岳寒山抬起手,弹了弹肩上的雪,然后敲响了画室的门。
虞清在看清岳寒山面容时心就放下了一半,他虽和岳寒山不过见了一面,但想着这人好歹也是原著中的主角攻,不会対他做什么。
门打开,虞清有些疑惑地说:“画室下班了,你找谁?”
“当然找你。”岳寒山很是自来熟地径直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然后四处瞧了瞧,终于找到一次性的纸杯,又很是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找我做什么,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虞清说。
岳寒山没回话,反而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朝虞清招呼道:“别站着,坐啊。”
见虞清依旧站在原地,满脸警惕地望着他,岳寒山勾唇笑了笑,他分明有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却莫名有些邪气:“小笨蛋,我不会対你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