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澶,是不是发现她了?
李别芝疑神疑鬼,特意伸出五指,在秋明澶面前挥了挥。或者突然出声,吓秋明澶一跳。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无。
李别芝试探之后,放心之余,又忍不住失望。
她在期盼什么?期盼秋明澶能够看见她?期盼秋明澶嘴里所说的心仪之人,是她?
而她故意隐匿身形陪着秋明澶长大,除了保护她,想见她的心思,不正是怕秋明澶对她产生那种对长辈的孺慕之情么?
什么不干涉秋明澶自己选择道侣,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全是私心。
李别芝如今,颇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瞻前顾后,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
当夜,又将看书看得入迷的秋明澶抱到榻上躺好,替对方掖了掖被角,李别芝坐在床边,盯着秋明澶无忧无虑的睡颜,深深地叹了口气。
弄清楚秋明澶是否真有心仪之人,再做决定吧。
若她真有心悦之人,她会努力控制自己,不棒打鸳鸯的。
李别芝唇边泛着抹苦笑,伸手将秋明澶颊边的长发拂开,想着这人心里不知藏着谁,忍不住用力在她粉色的唇瓣点了点,权当发泄自己一腔怨气。
一轮明月挂天际,清风拂面入梦时。
秋明澶于深夜时分睁开眼睛,眸光清明,哪里有丝毫睡意的样子。
她侧身躺着,望着窗前那一片白霜似的月光,想起白天时那人的模样,不由微微摩挲着唇角。
司马王府,书房之中。
司马君仪打开锦盒,望着锦盒之中精致的玉簪,面上闪过一丝忐忑:“长乐,你说秋姑娘她会喜欢吗?”
司马长乐双手托腮,兀自发呆,等到自家兄长唤了半天,才骤然回神:“什么?”
司马君仪好笑摇了摇头,摩挲着那支玉簪,打趣道:“不得了,咱们小妹也开窍了。不知小妹看上哪家好儿郎,我这做兄长的,可得替你把把关。”
“大哥!你说什么呢!”
司马长乐气得小脸涨红,结结巴巴道,“我就是……就是……”就是在想秋明澶罢了,才没想什么王孙公子哥呢。
倒是她大哥司马君仪,他对秋明澶一片痴心,可惜人家却不喜欢他。
司马长乐怜悯看jsg着他:“大哥,你这玉簪还是别送了。”
司马君仪愣了愣,将玉簪擦拭干净,又放回锦盒,迟疑道:“怎么,秋姑娘不喜欢?”
“这不是玉簪的问题……”司马长乐一个头两个大,该如何告诉她大哥,秋明澶她根本不喜欢男子。
任她大哥掏心掏肺,也打动不了秋明澶的心。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司马君仪想起心上人,脸上笑容温柔,“你说,我在那日约她出来,她可会答应?”
“我说……”司马长乐见自家大哥还是不死心,下意识想要劝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突然想到,既然秋明澶无心,不如便让她大哥趁早死心,别吊死在秋明澶这根歪脖子树上。
王府的下人送来了一张泛着香味的信笺,秋明澶看了信,表情稍稍一怔,将信搁下。
李别芝虽然时常跟着秋明澶,基本礼仪还是遵守的。刚刚匆匆一瞥,只能瞧出信纸上笔迹秀丽,显然是属于女子的字。而这信却又是从王府递过来的,是谁写得信,不言自明。
只是,司马长乐为何要给秋明澶写信?而秋明澶的表情看着也有些奇怪。
李别芝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没让自己翻看秋明澶的信。硬生生等到了乞巧节那日,秋明澶裹上披风,带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就出门了。
李别芝亦趋亦步跟在三人身后,见三人乘坐马车,到了闹市。
接着,一个身材颀长,瞧着有些文弱的华服少年出现在马车之外。
李别芝定睛一瞧,微微挑了挑眉。这不是王府世子,司马君仪么?
秋明澶下了马车,与司马君仪说了会儿话。不到一会儿,那司马君仪便满脸失落地走了,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说了什么。
李别芝料想,必定是少年人忍不住告白,结果被秋明澶毫不犹豫拒绝了,所以才露出这副表情。
看到这里,她情绪尚且还算平静,甚至有心情打趣司马君仪被拒绝时的颓丧表情有多好笑。
等到秋明澶走到姻缘树下,遇到一身红衣,张扬如火的司马长乐之时,李别芝笑不出来了。
已知前几天那封信是司马长乐写的,而秋明澶特地在今日出门。
她想起司马长乐和秋明澶的初遇,也是乞巧节。二人缘分,竟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岂不是天定姻缘?
李别芝酸溜溜地望着,心里天人交战,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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