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充满怨恨的眸子,顾北舟收起那点微不可查的好心,敲响VIP病房的门。
看护见何母醒了正要叫医生,先听到敲门声,以为医生正好查房,就来开门。
待看到门口的顾北舟,看护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让他进来!”何母声音有些虚弱,却很强硬。
看护犹豫了一下,看顾北舟也不觉得他是坏人,便让开放行了。
“白子源,我儿子呢?”何母紧紧盯着顾北舟。
顾北舟摇了摇手上的手机。
何母眼睛立马转向手机,呼吸急促了一些,看护赶紧上前让她冷静。
何母不管年轻的看护,盯着顾北舟的手机,“给我!”
顾北舟看了眼看护,何母立马把看护赶了出去。
看护担心何母,就站在窗子那里看着。
病房内,顾北舟打开手机,把那段询问夏天的监控播放给何母看。
这是顾北舟刻意找研究所要的。
看到自己儿子被绑在实验床上,再看监控里那些人的装扮和环境,何母目眦欲裂。
然而,她从监控中听到了那段对话,听到了测谎仪无情有冰冷的声音。
“不、不可能,小天是我儿子,这测谎仪有问题!”
可监控中,夏天的脸色无法让何母自欺欺人。
等到陈工把夺舍借尸还魂的猜测提出来,何母疯了。
实际上,何母一直以来都有感觉,自己儿子变了。
但她一直都以儿子长大了来说服自己,现在……
“我要那占了我儿身体的孤魂野鬼死!我要他死!”何母双目腥红,胸口剧烈起伏,旁边的心电仪发出警报。
顾北舟眸光淡淡的看着何母,一点也不可怜她。
“死不可能,他很有研究价值,这辈子都会在研究院的保护下活到寿终正寝。”
何母愣了愣,随即大笑,满是怨毒道:“好好好,该,该啊!让他被研究到死!”
笑着笑着,何母却是哭了。
顾北舟转身离开,由着看护和赶来的医生兵荒马乱。
当天晚上,何母收拾好心情,让人给她化上淡妆,在病床上见了记者,开了一个记者会。
“何女士,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在京大跳楼,是为了逼迫白子源放弃告你儿子,还是你儿子出了什么事,你在以此维权?”
面对记者诱导性的问话,何母冷笑,“你们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思念儿子去了儿子的校园,一不小心从教学楼掉了下来,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是阴谋诡计?”
记者愣住,不死心,“何女士,你是否是受到了谁的威胁,你可以说实话,广大人民群众都会是你的后盾。”
何母嗤笑,“我堂堂何氏大小姐,夏家主母,谁能威胁我?我不过是不屑说谎罢了。”
记者被噎住了,何母的表现,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何母的采访还没放出来的时候,顾北舟他们的《最强学生》的最后一期,开始了。
单人赛的状元夜,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样激烈,可遗憾的是,更多人在纠结何母跳楼的事,质问顾北舟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个当母亲的心放弃告自己弟弟。
采访何母的记者兴奋的把采访一压再压,准备等舆论发酵得更汹涌些再发出来打脸,这样效果更好。
《最强学生》节目组,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又看看舞台上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青年,沉沉的叹气。
“总导演,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让我们这次的总冠军这么被骂下去吧?”
总导演对顾北舟可谓是又爱又恨,同时又觉得他倒霉,摊上了渣爹毒弟狠小三。
“想办法,现在能怎么办,人跳楼了,是弱者,网上那些暴民还不得逮着这个机会使劲黑。”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除了极个别人还是脑子清醒的,是非曲直心中有数。
如今网络上,一群脑子不清楚无事生非的暴民,为黑而黑,别人不高兴就是他们的兴奋点。
副导演也愁,不顾家里婆娘的千丁玲万嘱咐抽了根烟。
“导演,你上面不是有人,让压压呗,这影响多不好,你看现在好多人在刷什么白子源这种人如果能拿到《最强学生》总冠军,这种节目不看也罢。”
总导演气急败坏,“不看就不看,我稀罕他们!”
副导演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总导演,“可是他们还说要去广电举报我们节目,虽然我们节目合规,白子源也是真本事,但是考虑到影响不好……。”
“艹!”总导演用拳头砸桌子,眼睛死死瞪着屏幕。
此时镜头,对着顾北舟的侧颜,举世无双。
哪怕外界如何喧嚣,他自巍然不动,淡定的书写,成竹在胸。
明白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和木不凡,他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