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她去剧组开始, 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她都没料到柏颜会记得这么清楚。
这样说来,也不是一直没注意过她呀。
姜知晚抬起脸,眼神依旧明亮,笑容清澈灿烂:“柏导演,没事的,不怪你。”
柏颜眉峰聚拢,语气很轻:“痛吗?”
姜知晚摇头:“不痛, 我早就习惯......了.......”
话还没说完, 眼前的阴影又凑近了些,接着陷入一个温热怀抱中, 鼻尖抵在柔软胸前,呼吸间充斥独特的清冷气息。
房间里变得安静,姜知晚的神经也静了下来,她只能感受到柏颜微俯身, 缓缓抱住了她。
衣物摩擦时发出了极细微声响,裸露的背脊附上一双冰凉的手掌。
头顶传来的声音依旧清冷:“要哭吗?”
姜知晚视野里只有一片黑色, 偏偏又清晰明白这柔软的触感是什么,她闭上了眼,双手环住面前的细腰,把自己埋了进去,表面再冷冰冰的人,血液也是有温度的。
从腹部、胸腔传出的温度太过于致命,让人顷刻间沉沦,掉入一张叫做柏颜的网中。
好半天,姜知晚才从这张被自己侵入的网中找到理智,她抿着嘴角:“我才不会哭。”
柏颜双手触碰到少女温热而柔韧的背脊,大片的红色就像是糜烂的被揉碎的玫瑰花汁倾倒,美好的事物被破坏得彻底,让人心疼到无法自持。
柏颜哑然,是吗?
不会哭了?
已经长大的女孩,已经不会因为一点小伤而哭哭啼啼了。
少女学会了忍痛,学会了习惯疼痛。
可她心底为什么会这么荒凉呢?
她的小姑娘,在不知道的地方悄然长大了。
可是她忘记了,她还是习惯性地去安抚小姑娘,问她疼不疼,要不要吹一吹。
无法避开的时光就这样锋利地横在柏颜面前,她开始恍惚。
轮廓明显的少女,分明开始会抱着她的腰,挂在她身上。海藻般的亚麻色长发散在耳侧,青丝缠绕倾覆。
柏颜在竭尽全力地忍耐,手底却愈发贪图此时温热的皮肤。
她的肩、她的背、她的脊......她身上迸发出的澎湃生命力,每一处都让人着迷。
柏颜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吉光片羽的碎片飘过,心底却越发鲜明地涌现最深处的想法。
——想抱住她。
——把她箍进怀中。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想抱住她了。
从姜知晚露出陌生而诧异的眼神时,她只能拼命克制压抑才没让情绪蔓延溃散。
在冰冷凉薄表面之下,是贴着骨髓生长的附骨之疽。
泛着凉意的手如瓷玉般在背脊处游离,每动一处,漂亮的筋骨便会颤一分。
每一处轻颤,都像是要颤入柏颜心底般,让人怜爱。
不可否认的是,柏颜从不满足于梦中朦胧的触碰,松散T恤下遮挡住的柔韧肌理,薄白的背脊、微微起伏的蝴蝶骨......
也如想象中的一样,常年锻炼之下,姜知晚有一副极优秀的体魄,腹部甚至还有马甲线,随着呼吸起伏显露。
柏颜的指尖不受控制从肩颈处顺着脊骨滑落,停留在内衣背扣的位置。
她的嗓音有些哑:“要解开,方便搽药。”
红色从右肩一直蔓延到背脊中间,露出极细,也极柔软的白皙腰间。
从这个位置俯视,甚至能看见对方有两个小巧的腰窝。
姜知晚手臂用力了些,耳尖上冒着红,埋在衣服里传出的声音有些闷:“好。”
停在金属扣件的手指微顿,像是被少女灼热的体温沾染热气,冰凉指尖也泛着热意。
顷刻,金属扣发出轻微声响,从背脊处敞开。
姜知晚再一次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背部完□□露出来了,贴身衣物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挂在前面。
但是解开之后,两人都没有动弹。
姜知晚的心跳得极快,又极重,她漫无目的地想着,被抱住的柏颜会不会也听到她的心跳声?
或许心跳、胸腔的振动是能共鸣的。
不然在耳边,为什么会听到这么杂乱的鼓动声。
密集的鼓点在耳畔咚咚咚蹦跶着,每一声都敲着骨膜,也让姜知晚越发紧张。
姜知晚用力抱住柏颜,手臂的力度像是要箍碎对方的腰,紧紧贴在一起。
她自欺欺人地闭着眼睛,轻咳了两声,找补道:“柏导演,你好像不会单手解扣?”
柏颜身形一僵,垂眸睨着少女绯红耳尖,语气淡淡:“你会?”
姜知晚:“当然!”
柏颜满身情绪往回收敛,恢复成平静模样:“很得意?”
姜知晚还有力气笑:“一般般~”
柏颜在手心处倒了药水,双手揉搓直到手心发热,这才涂在姜知晚的背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