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气氛沉闷冰冷。
姜知晚似乎是笑了一下,总有人喜欢把自己的过错甩在别人的身上。
钟青槐头皮发麻,眼皮陡然跳了跳,但对解珠越发不客气,挡在面前遮住那双蛇一样的眼睛:“管好你的眼睛。”
解珠嗤笑:“你算什么东西。”
钟青槐微微一笑,镜片泛着冷光:“我代表姜氏态度,您是代表解氏吗?”
解珠没有回复她,她的眉眼被搭下来的乱发遮盖,妩媚风情的眼睛流露出阴鸷执着的病态:“小碗儿,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她大喊:“你对那个草根导演很感兴趣吗?”
“你知道她小学的时候就被亲生父亲卖给别人做童养媳了吗?”
姜知晚骤然转身,阔步往前:“你说什么?”
解珠笑得阴凉:“我是变态,那被变态欺负的女人呢?”
“你也会要吗?”
姜知晚眉心直跳,肿胀难消,浑身冒着寒意:“闭嘴。”
解珠急促地喘息:“我为什么要住口,那就是一个破鞋。”
姜知晚猛地掐住对方的脖子,手指修长有力,捏碎骨头般钳着对方:“你敢查她?”
她露出野兽般凌锐眼眸:“谁给你的胆子?”
解珠的风情面容变得狼狈,双手软软地搭在对方腕骨上,脖颈被大力掐住,说不出话来,无法呼吸,也合不拢嘴,嘴边口水四流。
钟青槐快步往前,轻声在姜知晚耳旁说道:“柏颜导演跑了,不用担心。”
她没有劝阻对方的行为,不过是解氏。
姜知晚在望城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
这里有句话,不是望城的姜氏,是姜氏的望城。
钟青槐感受到对方舒缓下来的气息,低声解释:“姜董做了不少掩盖。”
姜知晚很是双标,姜道早能查自己身边的人,但解珠不可以。
姜道早只是习惯性保护自己,但解珠明显是为了找到柏颜的劣迹加以宣传,破坏柏颜已有的名声。
当导演的,自然也活跃在娱乐圈,娱乐圈最是在乎这种东西。
姜知晚随手将人甩在车头前门,发出嘭的巨响。
解珠虚弱地半跪在地板上,剧烈咳嗽起来,吃力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喘jsg息,语气沙哑含恨:“你喜欢她吗?”
姜知晚站在原地,俯视狼狈的女人:“解珠,我放过你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复,转身扬长而去。
解珠伏在车门前,捏紧了手指,染着红色的尖锐指甲嵌入掌心。
“我只是喜欢你啊。”
幼年的姜知晚如掉落在花丛中的天使,成年的姜知晚却拥有了不同的魅力。
解珠痴痴地笑出声来,抚摸着脖颈上的手印:“小碗儿。”
*
钟青槐打开车门,手掌放在车门上,恭敬地让对方先上车。
车辆缓慢驶入夜色中,钟青槐心底还有些凉意,这不是得知豪门秘史即将被杀人灭口的凉意,而是得知姜知晚幼时遭遇而心底发凉。
姜知晚年幼时喜欢跟在解珠身后叫姐姐,如果对方在水杯中下些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钟青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姜小姐,回庭院吗?”
姜知晚望着车窗外面,霓虹灯止不住地闪烁,声音没什么精气:“去剧组吧。”
她低声呢喃:“袖扣还要还给导演。”
什么烟火、仙女棒、海边,统统没了兴趣。
钟青槐从容应道:“好,那去望城明信高中。”方向盘一转,往剧组那边开去。
她舔了舔唇,打破了车里的沉闷:“姜小姐,柏颜导演幼时丧母,亲生父亲打算把她卖给隔壁村里的老鳏夫,但她得知自己被卖后,迅速跑了,谁也没找到她。”
姜知晚低头擦拭掌心,刚从袋子里拿出的湿纸巾有些凉,按在泛红的虎口处相互刺激,直把心脏都刺激到发闷发胀。
“这样啊。”
钟青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资料中查到的东西很少。
其间有三年的时间完全是空白的,空白到私家侦探都无从下手,像是从社会中消失了一样。
柏颜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岁了,跳过了小学径直去了初中部。
她远离的原本的家庭,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里,租了一个小房子就这样上学。
谁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钱,自己去上学读书,按部就班地考试上大学。
不仅是因为资料很少,姜知晚并不是那种喜欢探查隐私的人。
姜董喜欢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姜知晚喜欢凭心情交朋友,不在意过往,无所谓贫富。
钟青槐缓了缓,轻声说:“有好心人资助她上学,高中时被父亲找到发生些小摩擦,也迅速被好心人解决了,她没有再受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