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婉没看信息直接起身,她轻轻拉开门,到客房门前给羌怀发信息。
【开门。】
羌怀立刻从床上蹦起来,鞋都没穿去给顾平婉开门。
顾平婉头发落在肩上,有些凌乱,闪电的光影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
羌怀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嘟着嘴表情十分委屈。
顾平婉进了门,她熟练地把门关上。
“我害怕。”羌怀抱着顾平婉的胳膊,两人像盘龙柱一样走到床边。
顾平婉心里有些诧异,平时在外面雷厉风行的羌怀,居然害怕打雷。
“别怕,姐姐来了。”顾平婉用手轻轻拍了拍羌怀的背以示安慰。
羌怀靠在顾平婉肩上,“嗯嗯。”
“你先上床,我去把窗帘拉上。”顾平婉把手从羌怀怀里抽出来。
羌怀爬到床头,留出一半床位给顾平婉。
等窗帘拉好,顾平婉被羌怀一把拉进被窝。
此时雷声大作,羌怀在顾平婉颈窝处哼哧说:“太害怕了,姐姐抱我。”
顾平婉被羌怀气息呼得耳朵烫起来,她翻过身,枕在羌怀胳膊上。
“没事,我在呢。”
羌怀小伎俩得逞,抱着顾平婉一觉睡到天亮。
……
顾父的祭日在清明节前一天,顾母让顾平婉先去,自己清明节再去。
一早起来,顾母已经准备好了香纸,她在灵牌前给顾父上了柱香,转身进了厨房,锅里还烙着豆腐糍粑,这是晋城祭祀必备的供品。
“妈,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顾平婉在阳台,伸手在空中抓了抓,没有下雨,但天还是雾蒙蒙的。
“你们今天去了就行,我明天再去。”顾母把烙好的豆腐盛在一次性餐盒里,她把供品装在保温袋里递给顾平婉。
羌怀装好桌上的香和纸,“那阿姨,我们就先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顾母应声。
顾父的坟墓在山上,从城区到郊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羌怀让司机开了车来,自己驾车带着顾平婉上山。
“阿姨会开车吗?”羌怀在盘沿的山路上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会。”顾平婉在副驾驶抱着一堆供品。
“那改天我让司机送辆车给阿姨,出门也方便点。”羌怀看着后视镜里超车的车辆。
顾平婉连忙摇头:“不行,我已经在攒钱给她买车了。”
“车是消耗品,放在车库没人用也是浪费,我是希望阿姨能帮我打理打理,每周换一辆开出去溜溜。”羌怀语气很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那我先问问我妈。”顾平婉说到。
羌怀其实是想让顾母多出去走走,她能够看出顾母一个人很寂寞,可能是演员的缘故,观察人的表情更加细致,每次顾母见她俩来疲惫神情便一扫而空。
“阿姨,你带她出去旅游过吗?”羌怀不经意地说到。
顾平婉摇了摇头:“没时间。”
“等我们有空,带阿姨出去玩玩?”
“好。”顾平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时间,假期一两天也不能走太远的地方。
顾父的墓地到了,坟墓旁边杂草丛生,许久未有人来清理。
顾平婉从背包里取出镰刀,戴上手套准备割草。
“我来。”羌怀拿过顾平婉手里的镰刀。
“你还会做这个?”顾平婉保持怀疑态度。
“割草谁不会?”羌怀笑着说:“抛开演员的身份不谈,我也是个普通人。”
顾平婉被羌怀这句话醍醐灌顶,她一直以来都把羌怀当做高高在上的明星,从选餐厅吃饭到订机票,都是往配得上羌怀身份的标准来。
看着在割杂草的羌怀,顾平婉决定以后不能再用这种想法对待羌怀了。
仔细想想,羌怀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明星、演员,那些光环都是顾平婉强加给她的,和她相处那么久,羌怀活生生的性格如同高中时一样,从来没有把姿态放太高过。
顾平婉把羌怀割下来的杂草扔到一边,她在墓碑前点燃蜡烛和香,烧纸的时候一边念叨。
“爸,来看您了,给您带了你爱喝的酒。”顾平婉把酒杯倒满,往地下洒了一杯。
“这是我高中同学,羌怀,我的好朋友。”
羌怀也拿过纸钱,放在点燃的火堆上:“叔叔,您好,以后有机会我就让婉婉带我来看你。”
顾平婉又说了很多,说了母亲生病的事情,说了自己从中科院离职做项目的事情。
她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哭的。
“走吧。”羌怀扶起顾平婉。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顾平婉没怎么说话。
路过一片油菜花田的时候,羌怀说到:“油菜花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