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婉低着头,她睫毛忽闪:“没,没有啊。”
“真的吗?我看看。”说着,羌怀就歪过身子,精致的面孔凑到顾平婉面前,她的头低了一个角度,刚好像是仰视顾平婉。
顾平婉捏着碗的手收紧,她秉着气:“我,早就想去的。”
说完话,她那不争气的耳朵立马红彤彤。
羌怀敛着笑,“原来是这样呀。”
“好吧,那就满足你这个需求。”羌怀把盘子放好,用纸巾擦了擦手,扔到垃圾桶后轻轻摸了一把顾平婉的腰,若无其事地走出厨房。
顾平婉被摸到的瞬间,像是触了电身子一僵,她机械地擦完水池上的水,用手抚摸刚才羌怀碰过的地方。
翌日。
顾母一大早叫顾平婉起床,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去找羌怀玩。
顾平婉生无可恋,她一看时间才七点钟。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眼下的淤青,她在卫生间里喊道:“妈!羌怀是不是你女儿?”
顾母端着面条吃了一口:“如果可以,也不错。”
羌怀六点半起来化妆,化妆师都放假回家,只能自己捣鼓,她还在包里装了很多东西。
去边城的话,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边城的位置是在个小村庄,哪儿被商业开发得还不算多,保留了许多当地特色,很多小店铺都是土著开的。
羌怀开着车到顾平婉家楼下,她今天戴上了顾平婉给自己织的手套,正喝着豆浆。
顾平婉从楼上下来,手里也戴着手套,两人咋一看像穿的情侣装,都是米白色羽绒服。
“顾总工早啊,”羌怀从包里掏出两个烧麦油条:“来,吃点东西。”
她的后座还放了许多水果饮料,就留着路上吃。
顾平婉系好安全带,自然而然地接过来,“谢谢。”
“听说边城下了雪,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上。”羌怀打着方向盘。
“应该可以。”顾平婉小小咬了一口烧麦,还是很热的。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本来很长的一段路,都感觉没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边城,两人站在小村庄的公路上,这边发展得很好,路面都是沥青路,小村庄整体规划很整洁。
房屋的建造形式都差不多,屋顶上还铺满了雪。
两人下车,一股冷气袭来。
“你冷吗?”羌怀戴着手套搓了搓手。
顾平婉摇摇头:“这边空气还挺清新,在晋城那么多年都没来过。”
“据说,这是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羌怀从包里掏出保温杯,用杯盖倒了一杯热水先递给顾平婉。
顾平婉谢过之后喝了一口:“初中时,老师总会让我们摘抄《边城》的句子。”
“那你最喜欢的一句是什么?”羌怀拿着刚才顾平婉喝过的杯盖,自己也倒了一杯。
顾平婉思索片刻:“‘日头没有辜负我们,我们也切莫辜负日头’,是我抄在第一句的话。”
“我初中可就没抄过,”羌怀摊手:“怪不得我考不上清华。”
顾平婉含着笑,没有说话。
“当然,考不上清华还有个原因,我小时候七八岁我妈就给我喝黑咖啡,每天早上学钢琴,下午学毛笔,中午就来一杯黑咖啡,脑子喝傻了。”羌怀说完,两人都捧腹大笑。
“你还挺会找理由的。”顾平婉一边说,一边和羌怀在边城小村路上走着,周围许多木雕的牌匾写着各种各样的店面名。
远处的山上白雪皑皑,树梢的叶子还是绿色,宛若一幅山水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唠嗑,走在惬意的小道上。
从晋城去往小村庄内部,需要坐船,两人上了船,这边的船居然是用锁链铐牢,人工一节一节拖着走的。
这边人不多,几乎都是本地土著,快过年了也有些年轻人回来,羌怀没有戴口罩。
两人坐在船上,水面上飘着零零散散的冰块,船身划过去的时候冰面四散开来。
“你怎么知道我想来的?”羌怀冷不丁的开口。
顾平婉装傻,“我自己想来的,怎么是因为你?”
“我都看见你看我的空间日志了。”羌怀靠在船沿上,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顾平婉看到。
“我不小心点进去的。”顾平婉转过头,不敢对视上羌怀的眼神。
当她心里盘算如何解释时,船夫说到了。
她松了口气,转过头,却发现羌怀眼里含着笑盯着她。
顾平婉立刻躲闪。
“走吧。”羌怀眼睛一股子撩意,又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