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我们辛苦很多。”羌怀回答。
沈杏嘟囔着嘴，“这个女研究员还挺好看的。”
镜头里是顾平婉，她正念念有词，像是在读秒。
“我高中同学。”羌怀一副骄傲的表情，沈杏从没见过她这样。
“挺厉害的。”沈杏还想说话，被羌怀“嘘”了一下。
“安静看直播。”羌怀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噤声的动作。
直播中倒计时。
“20秒……”
“十、九、八、……一、点火！”
“起飞，T0，幺五时，三拐分，两三秒，幺九幺毫秒”
弹幕里满屏飘着【祖国万岁】，【目标：星辰大海】。
刚才还在说话的沈杏也不做声了，外面也在看直播的人欢呼起来。
镜头里播放着火箭起飞的画面，远景里是孩子们挥舞着中国国旗，大海的尽头上升着火箭，把人类文明又拉高了一个台阶。
“阵地遥测信号正常，程序转弯。”
“飞行信号正常。”
顾平婉他们组的屏幕上，模拟出来火箭的飞行轨迹，一切正常。
“助推器关机，助推器分离。”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顾平婉松了口气，她这一部分的工作完成了一大半。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羌怀，顾平婉拿着人像当做羌怀也来了现场似的让她环顾四周。
“抛整流罩。”
“遥测信号正常。”
火箭推进器持续工作中。
画面忽然就切换到了顾平婉的位置，她桌上刚好放着羌怀的照片，自己正专注的看着屏幕。
有细心的网友发现，【那研究员的旁边是不是放着羌怀的杂志？】
【对对对，羌怀的开年杂志！】
也有黑粉说：【呸呸呸，你们羌怀那杂志肯定是用来垫鼠标的。】
粉丝出来维持：【大家不要吵了！专心看火箭发射！】
“飞行时：496.843”
“舱箭分离。”
控制室里响起欢呼，问天实验舱进入预定轨道，发射任务圆满完成。
万众瞩目的火箭的背后，是无数个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仰望星空的普通人，大家都不知道她们和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却让我们看到了灿烂星空。
顾平婉眼里含着泪，季仄平过来拉着她去LED祝贺横幅前和其他教授合影。
“小婉怎么还哭了。”季仄平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少了许多，她的笑容好久没那么明朗过。
顾平婉笑着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太高兴了。”
“快来合影。”
照片里，季仄平旁边是顾平婉、覃烽，还有许多默默付出的科研人员，在一众男人中零零星星的女性工作者尤为突出。
直播里的网友们也共情得流下眼泪，不少网友也发现了这个顾平婉是之前微博上的那个？
羌怀看完直播，她意犹未尽，给顾平婉发去信息。
【祝贺发射任务圆满成功！】
【老婆好棒！老婆亲亲！】
这两个月以来，两人每天聊天，不过都只有一两句能撞在一个时间点，很多时候羌怀发十条信息，顾平婉凌晨才回复。
不过也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
从控制中心出来，后续的飞行任务由其他人员完成，她们仿真工程师是火箭升空后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了，季仄平特意给顾平婉放了一周假。
顾平婉换下自己的衣服，从储物柜里拿出手机，看到羌怀的信息后直接打去了电话。
“阿怀，谢谢你。”顾平婉靠在柜子上，这里没有其他人，但听得见远处各路的欢呼声。
羌怀接起电话：“嗯？谢我什么？”
顾平婉咬咬嘴唇，嗓子有些干，眼睛湿润：“谢谢你从高中就鼓励了我，谢谢你在我迷茫的时候让我坚信自己的选择。”
“咳咳，谢我的话，请我吃饭。”羌怀听得出顾平婉声音有些哑，似乎哭过了。
“好，你在哪儿？”顾平婉刚才伤感的情绪被羌怀爽朗的声音带得烟消云散。
“我在晋城。”羌怀下周就要出国，国外的戏份还要拍半个月，这会儿在晋城拍悬疑部分的剧情。
晋城的风景很适合拍悬疑剧，很多剧方都会选在这儿拍，之前羌怀的那部悬疑电影就在晋城拍的。
顾平婉看了看时间，“等我。”
她嘴上说着等她，可最后是在两天后才回了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