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靠在床头,思索着今天知道的消息。政法口的变动这次还挺大的,周成仁的那个事情,还有段家这个,看起来都是一个老虎的问题。能够影响到段家的这一代,周成仁只要回来,怕是就回不去了。周易的安排确实没有毛病,有的时候,人还是要服输的。
我不如周易。
毋庸置疑。
将电脑关机,随后放在床尾的沙发上,我躺进被子里。面朝着窗户,思绪还是有点乱。掺和进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做个普通的MD,拉拉客户,看着手下人做做IPO。有的时候我甚至想,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和周易这样选择退出才是正确的。
外头的月光透过薄纱一般的窗帘撒了进来,有那么几丝冷月留在我的脸庞,我静静地凝望着外面。
周易便是在此刻走了出来,她同我一般,身上穿着浴袍,想来内里没有旁的衣物了。许是我没有第一时间转过头看她,听到了她走动的声音,不过一会,我便看到了蹲在我面前的她。
她的手轻轻搭在我落在外面的手上,一如当年大学我痛经刚醒来的模样。
有所不同的,此刻的周易面色沉静,眼神也多了许多情绪。这么多年下来,我们都在各种期待下急速的成长着啊。
“在想什么?”她轻轻地问我,伴随着她的话语落下的,是她清润的吻。
我没有说话,瞥了眼她的发丝。只有发尾还有微微的湿润,这点湿润,可以不吹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我往里面蹭了蹭,让她进来。
洗过澡的周易身上带着浓重的我的沐浴露的味道,她身高腿长,躺了进来,我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她的腰间,脑袋也埋在她的肩头,感受着她身上略有冰凉的肌肤。
“景晨的背景太复杂了。”我低低地说。
她的手覆在了我搭在她腰间的手上,垂首,我能感觉到她轻吻了我的头顶。
“觉得有些压力大?”周易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
当然是压力大的,不说航运集团收购这个案子国内都在关注,就算是别的什么公司,这是我升职后的第一个案子,王薇还有其他总部的高管们都在看着。我必须要拿出成绩来,还得漂亮。当然压力山大。
我点了点头。
周易的笑声更明显了,她的手顺着我的睡衣滑了上来,停留在我的腰间。
“要我这样给你解解压吗?”她的手已经来到了我的纹身处,素来清润的嗓音,因为此刻的场景,也带了几分低哑魅意。
“说正经的。”我自然不会拒绝周易的要求,但前提是得先把正经事说完,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周易,“我觉得我回国这个决定做得太蠢了。”
“怎么讲?”周易本来还在作乱的手顿住,她的手指离开我的敏感处,重新放在了我的腰上,另外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令我直视着她。
洗过澡的周易,应当还没有做完护肤,但申城这边的温度和湿度远比邺城要和善,就算是冬日刚从浴室出来,她的脸上也没有干。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手指在她的眼尾处停留。
到底是三十多岁了,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保养,她那么喜欢妥帖笑容的人,还是有了细纹。
我摸着她的眼尾,轻声呢喃:“和国字头打交道很累,和景晨这样的家世打交道更累。”不如在外面接受资本主义的荼毒。
毫不掩饰的,我承认了自己的懦弱和退缩。旁人求能够和景晨合作都求不来呢,景晨这样提携我,愿意将航运集团的收购案交给我,带我去三番市的慈善晚宴认识大佬,还要介绍中矿集团的人给我,可我居然觉得麻烦和疲累。
不知好歹。
周易也知晓,我现在只是抱怨一下,实际上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会选择接下航运集团,同景晨交好。机遇从来都是与挑战并存的,若是不能迎接挑战,那不如早早辞职,省的浪费青春。
但,我就是压力很大嘛!
周易也没有说话,她侧着身子,一手托着我的头,另外一只手穿到我的背后,将我整个人搂在了怀里。
之前就说过无数次了,周易很瘦。是真的很瘦,就是现在知道她有好好吃饭,但她还是有点过于清瘦了一些。我摸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身子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