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用这种手段让我屈服吗?
那还真是想多了。
诚然周易比我早一步走上高级管理层的位置,也更早融入了那个被人慕艳的圈子,但我这些年别的没有什么成长,就是在气场这块成长不少。就是景晨那种从一线上下来的人,我都能面对面交谈了,何况是周易。
我们谁都没有示弱,就这样对峙着。
两个人终究是有一个人需要认输的,过往我都是那个认输的那个。只是今天,我不想。
周易,比如改正这个问题。
如果执意不改,那就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你就一定要让我告诉你我的计划,还要插进来一脚吗?”如我所想的那样,周易率先放弃了,她看了我一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我。
“插进来一脚?“我被她这个形容气的发笑,随后抬眸看她,“是,我要知道你的计划,我就是要插一脚,分一杯羹。”
听我自暴自弃的形容,周易失笑。
她身子向后,倚靠在床头,手指捏着我手臂上的软肉,低声问我:“说说你查到的东西吧。”她实在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放任她去做,现在准备和我互通消息。
“那个掮客后面的人是不是和你爸有关?”
“是,他那个股权的案子,给了人家5000万,每年逢年过节那条利益链上的人都会有相应的礼物收。”周易并没有隐瞒。
“那你是怎么打算?过阵子把你爹骗回国,然后找人抓他?”这块我实在是没有想明白,周易到底要怎样做。
周易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叫骗,女儿要结婚了,他来申城见见亲家,这怎么能是骗?我们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骗呢?”
嗯,看出来了,这个药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现在还能插科打诨呢。
“为什么挨打?为什么要吃药?”
周易没有立刻回我,她忽的凑到了我的身前。就在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出其不意地轻吻了我的嘴角。
什么情况?
“所以简臻生气的点是我伤害了自己的身体,是吗?”
要不然呢?以为我会因为什么生气?
我愣了一下,歪头望着周易。
“我还以为你是生气我不对我爸下手呢。”周易的表情轻松,她身子稍稍向下,大有要躺下的趋势。我连忙拽住她,不让她躺下,这啥玩意啊,话还没说完呢,咋就想躺下了?休想!
“你对你爹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周易,我是个正常人,会有正常的情绪。没错,我听到你不让我对你爹出手的时候,是真的生气。但我也没立场气太久,那是你父亲,他伤害的是你的家庭,那是你们的家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屁话,狗屎的家事,伤害了周易还想与我无关?我呸!也就是周易不是个糊涂的,但凡她要是个真“圣母”,我分分钟暴走拧掉她爹的狗头,顺手再把她脑子里的水倒出来。
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我眨了眨眼,看到周易还在思考我的话,继续说:“你对他做什么是你的事情,那我对他做什么,就只是我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不和我同步消息,共同对付,那我们就各自为政,就算互相捣乱互相拆台了,那也与人无尤,都是自己作死。
周易哪里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她摇头轻笑,打断我:“知道了,我不会瞒着你。”
最好是真的知道。
“简臻,不要小看开煤矿的人。”周易见我不以为意,提醒我。
她说的我也清楚,国内开煤矿的这帮人,心都是黑的,哪个人手里没沾着几条。这几年虽然被整治,但以周成仁这种体量,和早就跑路的性质来讲,或许也是个漏网之鱼也说不定。
“在金融投资方面我爸的确不如我妈,所以从三年前周家就在走下坡路。”周易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讲述着,好像,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事,“但我爸很狠。资本做局的确很容易将他套住,但只要我家还有煤矿,他就不会倒下。打蛇要打七寸,我家的最大的弱点就是那些煤矿。”
“他在国内的后台很强硬,现在的大环境不太好,他没那么容易会回国。前阵子小经回去,我会被他叫回去,这我早就猜到了。我不会白白回去一次的,既然知道痛点在哪里了,那就要对着痛点下手。而且……激怒他实在太容易了,家暴这事可大可小,我要是真的起诉,他会坐牢,他现在的妻子还没有拿到pr,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为了稳定的饭票,他妻子会劝他不要和我计较。但我爸这个人,他不可能不和我计较,也不会容忍我的不听话。”周易从背后将我拥住,下巴搁在我的肩头,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景晨来三番的消息是我让人告诉他的,我就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再做一次当年的事情,结果很明显,他做了。顺便我也想知道当年我究竟是怎样才吃下了那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