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我是不可能在周易面前说的。我说要给她卖惨,当话说出来的时候,回想起周易这些年所经受的一切,我就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绪。
周易啊,这是周易啊。
“为什么她爸妈不爱她啊?为什么啊?”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周易那么好,那么优秀,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
我自诩情绪稳定,是个合格的女强人。然而在此刻,我哭的像个大傻子,不为别的,只是心疼她。
爸妈哪想到我会哭出来,当下就乱了手脚。我妈坐到我的旁边,搂着我,顺着我的后背,心疼地看着我。趴在妈妈的怀里,我拽着她的衣服,泪眼婆娑的,问她:“妈,我能带她回来吗?”
我都这样了,他们怎么可能拒绝。
“带她回来吧。”老头一锤定音。
没关系的,周家给不了她的,我都会尽力给她的。
“她这次回A国,你不去看看?”老头临上楼前,忽的和我讲。
男人都是最了解的男人的,周易父亲忽然把她叫回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周易说着出了问题会报警,但以她那个规划好一切才会动手的个性,难保不会受委屈。
看了看最近的航班,想到明晚还要和景晨参加一个晚宴。给周易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听。消息界面也一直都是我的消息,周易除了在落地后回了个消息给我便再也没了音讯。
下意识的,我觉得有些不妙。
给景晨去电,言明自己可能会缺席的晚宴。但景晨那边言辞激烈,对于我这种行为很是不解,没有办法,我同她讲明联系不上周易的事情。
景晨更是费解:“我没有和你讲吗?晚宴是在三番市?”
谢谢,您没有和我讲。
“你也不要着急,晚宴名单上有周成仁。这样,我让秘书改签,咱们下午便飞过去,你看怎么样?”景晨那边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我听着她的安排,并不觉得有问题,应下。
挂断电话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愚蠢。竟然没有问过景晨晚宴地点,就自以为的在申城。若不是景晨多问了一句原因,我就这样贸贸然放了景晨鸽子,我还混个屁。
不对,景晨怎么知道周易他爸爸是周成仁。
申城到三番要飞行12个小时,虽然景晨秘书安排得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总感觉不是很舒服。景氏一行下榻的酒店规格自然不用多说,景晨很体贴地将我的房间安排在了她的隔壁,随后就回房倒时差去了。长途飞行,我自然也是累的,但让我现在睡,不太可能。
再次给周易打电话,还是没有音讯。
回想着周家在三番的house地址,我出门就要去。
也不知道景晨是属什么的,我就一个开房门的动静,她就听到了。她刚刚洗过澡,发尾还湿着,见我焦灼的样子,皱了皱眉。
“景……问筝姐,我还是联系不上周易,我……”
“你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人。”景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没有多说什么,但言语间的告诫很是明显。
我的确不应该是个冲动的人,事实上我本来也不是。JPM虽然总部在A国,然而我常年在欧洲就算来A国也是在东海岸,同西海岸的这些人交情不深。但这是周易!我的周易!
“周成仁和中泰茂业有合作。”
景晨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回了房间。
她这句话的意思我明白。景晨从来深居简出,很少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就是国内的一些场合都不怎么出现,更何况是这种在外面举办的晚宴。如果周易的爸爸有求于景晨,知晓景晨会出现,势必也会来。与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出去撞,不如等,等着周成仁上门。
深呼吸,勉强压下自己乱飞的心绪。
*
晚宴是在一个庄园的宴会厅举办的,这边的庄园极具特色,灯光喷泉和泳池在夜光下显得很是奢华。
这次的晚宴是慈善的名头,在场的不只是华人,也有少数的其他人。我和景晨到的时候,宴会厅内已经很是热闹了。景晨算得上是在场中极具分量的一位了,她没穿裙装,穿着立领的衬衫和深色西装,算不上隆重甚至可以说是敷衍。我站在她身旁,感受着大家的目光,与几个认识的人点头示意。
景晨秘书给我准备的裙装是浅色的,勉强可以算为和景晨搭配。若我还是单身面对这些目光还能不在乎,但眼下,我已经和周易复合,周遭这些八卦的目光,让我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