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姜面色不变, 心里已经把威廉骂个遍，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星星点点的血还沾染在威廉的衣衫上, 上一秒面容冷峻下一秒就能笑出来, 怎么看都是个爱杀人变态。
变态的心思不好猜测，何姜干脆不说话。
威廉这时候又问：“顶楼是高层办公室, 你是谁, 来这里做什么？”
何姜的呼吸微不可见地一滞，他平复下紧张的心情胡诌道：“我是总裁秘书, 夫人说冷, 何总让我上来帮夫人拿件衣服。”
“总裁夫人,”威廉单手抵着下巴：“我怎么不记得何程有你这么个秘书。”
何姜心惊，何程身边怕不是有内奸，怎么星际海盗连何程身边有哪些秘书都知道。
一个脸带刀疤的光头拿起自己手机给威廉看，上面是何姜被何程包养的谣言。
威廉脸色微妙，回头看何姜：“你，是何程养的金丝雀？”
何姜：“……”这样认为也好，总比知道他是何程弟弟好。
何姜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演技用到实处，忿忿不平地说道：“我和姓何的早就分了，他就是个小人，明明说要娶我，却和别人连孩子都有了。呵，奉旨成婚，把我何姜当什么了，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何姜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道歉：事出有因，哥哥嫂嫂求原谅！
与此同时，他希望陆远宸能够透过那半句短信明白他如今的处境，现在能救他的，也只有陆远宸了。
“所以你来这里是？”威廉挑眉问，他神色不清，看不出信没信何姜的话。
何姜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睨了眼威廉：“你都没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威廉哈哈大笑，夸张到眼泪都笑出来了，完了对何姜说：“你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
“不需要，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可以报。”
威廉眼睛愈加明亮：“你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威廉看了眼时间，表情有些不耐烦，他瞄了眼满头冒汗开保险箱的程序员：“已经十五分钟了，还没好？”
“快了。”程序员擦了擦额角冒出的细汗，终端屏幕上显示密码破获系数已经到了9.1，还差0.9就能开锁。
0.9的系数，所用时间不会超过10秒。
他在心里默念着数字，看着数值跳到10，脸上登时爆发出笑意，他欣喜道：“好了！”
然而，喜悦没过一秒就凝固在他脸上，因为终端上显示保险箱还有二级密码，并且二级密码需要在5分钟内输入，如果没有输入，保险箱会直接进入锁死状态。
如果说刚才的密码破解难度是3星，二级密码的破解难度能够达到5星，想要破获，几乎不可能。
威廉看着倒计时的数字，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眼程序员，问：“这就是你说的好了？”
程序员的身体像筛子似的抖落起来，头撞地祈求威廉放过他：“这个密码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就算是联邦首席程序员也不可能办到，舰长求求您放过我。”
威廉神色冷漠，程序员的这副姿态没有唤起他微薄的同情心，他看了眼时间提醒说：“4分10秒，你的生命倒计时。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试试。”
程序员立马转身继续破解密码，他的手臂颤抖着，指尖哆嗦着，手指却在飞快操作。
待在威廉身边这么久，他知道威廉不会放过他，威廉平时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舰队不养废物，他之前执行任务失败过两次，已经没有机会了，再次失败意味着他的死期到了。
死亡在追赶他，与此同时也在激励他，他的大脑飞快运转着，大脑脑域的开发似乎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10，9，8……”威廉看着时间读书，右手的枪在慢慢抬起，终端屏幕上破获密码的艺术也已经到了8.9。
“1，0。”
枪响准时响起，程序员应声倒地，眼睛大睁着，显然对自己的死亡不瞑目。
就在枪响的一秒后，终端屏幕上的系数到了10。
对此，威廉只是气定神闲地用衣袖擦擦被鲜血溅到的枪，冷淡地说：“可惜了，只差一秒你就能活下来。”
在子弹击碎头颅的瞬间，颅内的血液以及不明液体在体内压强的作用下喷射而出，何姜没能幸免。
星星点点沾在何姜的脸上使他身体僵硬。
这人就是个疯子。
何姜看着威廉打开保险箱，保险箱里面放着几沓现金以及珠宝首饰，威廉在里面翻找着，最后拿到了放在角落的看起来不起眼的袖扣。
何姜暗忖，这不是何程要给他的袖扣吗，保险柜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比袖扣值钱，星际海盗拿这个干什么。
何姜状似不经意地问：“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不拿，拿这破袖扣干嘛，拿那条项链，那个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