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韧咬牙切齿,“你来就是想说这个?”
袁鹿说:“我就是看到程江笠那样,就很希望你能够变好,变得不要那么的偏执,伤人伤己。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生活,未来还很长,日子还很长。不要陷在往事里苦苦煎熬,人生很短,好不容易做人,不应该开心点么?”
他闭了闭眼,将眼泪逼退,转过头,轻蔑的笑,“你滚。”
袁鹿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垂了眼帘,站起来,“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从包里取了一条玉坠,递给他,“希望你始终心存善念,不要入歧途。”
她放在床边,转身便走。
江韧看着她的背影,用力咬着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就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试试么?”
袁鹿站住,回过头笑着回答,“我拒绝你,才是对你负责,因为我不喜欢你了,我不想骗你。就算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也回不到从前那样,只会让你更难过,没必要再伤一次,不是么?”
他哼哼的笑起来,眸色越来越冷,慢慢的止住了笑。
袁鹿离开,他垂眸瞥了眼放在白色床单上的玉佩,他握在手里,似乎还有点温热,玉佩上刻着一尊观音像,手指拂过,慈眉善目,仿佛是要度化他。
这玉佩,是之前袁鹿深陷抑郁症的时候,裴丽给她求来的,让她一直挂着。那会裴丽是什么法子都用上,连鬼神之说都信。
袁鹿走到电梯口时,遇上了齐辛炎。
两人撞个正着,齐辛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来看江韧啊?”
袁鹿心里一惊,面上平静,“是啊,顺路过来看看,不过他似乎不想见我,希望不会让他动气。”
“是么。”齐辛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点了点脑袋,说:“对了,你好像跟缪廷是不是挺好?他晚上过来玩,你一块啊。”
第199章 :任意门
程江笠追过来,本想跟袁鹿一块走,结果就看到电梯口她与齐辛炎说话的场面,他犹豫一瞬,立刻闪到旁边隐藏了起来。
他站的有些远,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可以看出来,他们似乎聊的还可以,袁鹿看起来从容淡定,并没有任何不快和慌张。没一会,齐辛炎告辞,朝这边走来,程江笠立刻掩进门内。
等齐辛炎走过去,才迅速出来,袁鹿正好进了电梯,他堪堪赶上。
袁鹿见他咋咋呼呼,做贼一样,“你怎么了?”
“刚那人跟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聊了两句。他倒是挺关心江韧,时常过来看他?”
“关心,很关心,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安排,就能有今天,应该也帮了不少忙。”
袁鹿点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头。”
程江笠脸上是挥不去的忧心,“肯定不是什么好来头。”他默了一会,低垂着头,低低的说:“他当初大概是被逼到没有退路了吧,不然怎么会选择与虎谋皮,也不知道交代出去了什么代价。”
他皱了皱眉,突然有点愤怒,“爸爸当初的决定真的太狠了,如果不是那么狠,也许江韧也不会那么憎恶我们。”
“人都已经没了,再责怪有什么用呢,不如想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对你敞开心扉,不要讳疾忌医,任由自己往最坏的方向去。”
程江笠又叹气。
袁鹿这会心里也藏着事儿,所以没那么多心思去安慰他。回到公司,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家还在午休,袁鹿在办公室里休息,思来想去,还是给万岁打了个电话。
片刻的功夫,电话接通。
万岁:“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他自从成了缪家独子,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变,可对着袁鹿的时候,倒还是当初那个样子。
“我今天碰到齐辛炎,他邀请我晚上一块吃饭,说是你也在。”
万岁闻言,沉吟数秒,“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
“应该是他主动与我扯上关系。”袁鹿摸了摸嘴唇,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人的来历,既然都扯上了一点点关系,总要知己知彼才行,不然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商场上我也没听过这号人物,但又感觉他很有实力,你了解么?”
“跟你们走的生意模式不同,而且为人非常低调,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我来这一趟,是缪长胜叫我来探探虚实,他对这个人讳莫如深,我问了几次,都含糊以对。不知道有什么私下交集,不过他既然让我过来接触,大抵又有一天会告诉我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你呢,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袁鹿现在是想明白了,有些事儿,并不是自己说远离就能远离得了,她就是个凡人,做不到超凡脱俗,也不可能去找个山沟沟把自己藏起来。现在看来,她要抽离这些是非,是不太可能,那就得有自我保护的手段,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去依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