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江笠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接,也不管他和他妈。
这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从天堂掉到地狱,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除了工作,他也不太愿意见人。
唯有在袁鹿这里,他还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归属感。
袁鹿说:“就算我们公司分开各自独立,我们也还是朋友啊,有事儿你可以找我,心情不好也可以找我聊天。”
程江笠摇头,“我不想独立开公司,我开不好的。”
“怎么可能开不好。”
“他不会要我好好开公司的,如果没有你压着,典创就会毁在我的手里。”
袁鹿沉默数秒,“他还在为难你?”
“年底我可能会结婚。”
袁鹿一脸迷惑,这消息未免有些炸,“跟谁?”
“昨天程健通知我的,不知道是谁,我猜可能不会是个正常人。”
“你可以拒绝啊。”
他苦笑了一下。
“或者你应该去找他聊聊,你要为你自己争取,不能任由他们误作非为。就算是错,也不是你的错。”
“没有用的。”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她勉强的扯了下嘴角,说:“我现在只有在典创,在你身边的时候,会开心一点。不要分割,你不想做那些,我就不做,接下的合作没办法,以后除了文艺和政府活动,我都不会再接。”
袁鹿:“文艺这一块我来,其他你来。公司还是需要发展,好好做,用实力证明自己。公司以后能做到什么样,看你的本事了,我能不能变成富婆,靠你了,你要加油啊,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程江笠一把将她抱住,极用力,袁鹿没有推开他,拍拍他的背脊。
……
傍晚下班,程江笠回了一趟公寓,准备换身衣服,然后去合福庄吃饭。
程江笠出了电梯,就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的人。他一顿,数秒后,才硬着头皮过去。
“你找我?”
江韧吹了手上的烟灰,余光看过去,目光冷厉,含着薄怒。
程江笠来北城,他还没出现过。
两人一直没什么交集,这会突然出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程江笠心里忐忑,紧紧捏了一下手心里的钥匙,转身开门,说:“进来吧。”
他先进去,江韧随后而入,在他无防备的情况下,抬脚直接朝着他的屁股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程江笠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他反应快,堪堪站稳。
他眉头微皱,回头看他,“你干嘛?”
江韧关上门,冷冷睨他一眼,“看你不爽。”
他抿了下唇,拍了拍屁股,“你先坐,我去倒水。”
江韧从他身侧过去的时候,用推了他一把,程江笠憋着劲,逆来顺受,把钥匙丢在桌上,进厨房倒水。
江韧在沙发上坐下,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程江笠端着水出来,江韧长腿交叠搁在茶几上,坐姿慵懒,扯了领带,一只手抵在扶手上,撑着头,盯着他过来。
程江笠过去,将杯子放在旁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你想怎么样?”
“你倒是挺会的。”
程江笠抬眼,“你说什么啊?”
“在袁鹿跟前装可怜,不是你么?”
他微的挑了下眉毛,“你跟踪我?”
“你有什么可怜的?你有什么脸面在她跟前装模作样?你不就是仗着我不会动她,故意躲在她身边。”他支起身子,收了腿,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猛地扯过来,“装可怜是不是?要不要我打死你,让你更可怜一点?”
程江笠抿着唇,眼眶还是红的,盯着他的眼睛,不惧他的恼怒,嘴唇蠕动,慢慢的吐出一个字,“哥。”
江韧微的一顿,一掌拍在他脸上,“别他妈叫我哥,我没有你这种弟弟。”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哥。我妈这人没有亲戚,爸爸死了以后,我跟她一直是相依为命,她可能对你很坏,不顾你的死活,但对我很好。为了给我一个正常优质的生活,她做了很多努力,费尽心思。我不能不管她。哥,我知道我现在是你的眼中刺,你把妈妈还给我,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你想让我尝尽你所承受的痛苦,我愿意接受,我来替我妈承受你的报复,可以么?”
江韧哼笑,沉默片刻后,说:“你想弥补,是么?”
程江笠:“算是吧。”
“你跟袁鹿关系挺好?”
不等他往下说,程江笠便拒绝,“不行。”
江韧笑起来,“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么?”
“她现在那么好,你为什么非要拉她下地狱?你拉她一次了,还不够么?她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才能重新生活,跟盛骁感情也很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