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祥天咬着牙,嘴角勾了一下,说:“怎么?你是来雪中送炭,还是来看我笑话?”
“自是雪中送炭,我说过,我做事从不赶尽杀绝,都这种时候了,怎么可能专程过看您的笑话。”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盛骁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他的话,“这些天景氏的股价持续下跌,手里拿着景氏股票的,都想着抛出去。您之前跟关叔叔打对台的时候,跟黄叔叔拿手里的干股借钱,可现在他手里的干股贬值,他催着您还钱,我知道您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大部分资金都砸在了排污工程上,因为公司吃紧,您拿了私人户头上的钱接手了新技术研发项目,所以您现在没钱还他。我仔细一想,以前生意场上,景伯伯您也帮过我不少,我这人知恩图报,就立刻拿钱替你还了黄叔叔的债。”
景祥天瞪圆了眼,猛地站了起来,“你!”
他一下捂住胸口,脸色发青,“你!你想吞了景氏!”
盛骁仍坐在椅子上,“不是想,现在景氏已经是我的了,往前公司名字前头要加融盛两个。”
景祥天:“我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来弄死我!”
盛骁起身,“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思来想去,这游戏规则,不能由你来制定,不利于北城经济发展,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景祥天起的拿起了烟灰缸,罩着他的头砸过去,盛骁及时偏头躲过。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而后浅浅笑了笑,“这个办公室,您没几天可坐了,您好好坐。我就是过来通知你一声,往后啊,就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您好好养老吧。”
他说完,敲了敲桌子,就走了。
景祥天:“你不可能得逞的,绝不可能!我景祥天不可能倒,不可能!”
办公室的门关上,景祥天喊的太用力,眼前一暗,一下子又坐回了椅子上,大口喘气,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呼吸有些困难。他捂着胸口,从抽屉里拿了药,吞下去,慢慢的平复下来。
秘书进来,“景总,盛总说……”
“滚出去!”景祥天扬手扫落了桌上的东西,秘书立刻退了出去,关上门。
景祥天逐渐平复下来,给杨典打了电话,叫他上来商量对策。
只是这个电话没有打通,他又把秘书叫进来,让她下去叫杨典,又问她景颐有没有消息。
秘书摇头,“已经报了警,江总在那边等消息。”
景祥天皱了皱眉,“知道了,去叫人吧。”
他等了好一会,秘书才回来,可杨典没来,“杨副总不在,他的助理说他今天请假了。”
“公司这种情况,他还请假?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景祥天摆手,秘书出去。
他在办公室里枯坐了一个小时,起身离开,准备去一趟杨典的家里。
老司机给他开了多年车,瞧着他面色不好,说:“景总,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您脸色瞧着不对劲。”
“不用,我好得很。”
他沉着脸,瞧着心情不好,老司机也就没再多言,只是有些担心。
到了杨典家里,也没有人。
景祥天在家门前站了许久,才转身出来,老司机轻声宽慰,“可能是有事儿呢,杨副总跟了你那么久,一直是忠心耿耿,一定是在想对策,解决眼下的危机。”
景祥天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上车,也不说接下去要去什么地方。
司机也没问,就开着车,在路上随便乱绕。
暮色降下,景祥天说:“去老二那里。”
“是。”
然后,景祥天又吃了个闭门羹,屋里没人,司机从物业拿了钥匙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二太太是跑了,屋子里贵重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
司机说:“二夫人可能是出去旅游了。”
景祥天哼笑,“老钟,你倒是会安慰人。”
老钟说:“您要不要回家?”
“我坐一会。”
“好。”
景祥天在沙发上坐下,就这么一个人坐了许久,突然想到一个人,问:“俞素呢?”
老钟笑说:“夫人自然在家里。”
他默了一会,揉了揉眉心,说:“回家吧。”
“好嘞。”
回到景家,家里灯光幽暗,像是没人。
进了门,家里佣人都不在,静悄悄的。景祥天慢慢上楼,看到卧室有灯,才稍稍松口气,心情没那么坏了,他走到卧室,喊了声,“俞素。”
他握住门把,推开门,才到一半,他抬眼,瞧见一张熟悉的脸,下一秒门被狠狠的关上,差一点撞到他脸上。
几秒后,他猛然反应过来,“杨典!”
门被反锁上了,他打不开,怒火上头,他用力砸门,“给我出来!你们给我出来!俞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