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连着三天,他每一天都梦到她。
他偷偷的加上了她的微信,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发现,每天都关注她的朋友圈,她来北城,他是知道的。
原想着要怎么样自然的偶遇,一直没想到法子,最后耐不住,便偷偷摸摸去她学跳舞的地方,偷偷看她一眼。
也就前两天的事儿。
那会看到她,还是高高兴兴的,这会像是换了个人,透着阴郁。
情绪都写在脸上,也没什么掩饰。
当然,对着他,大概也没必要掩饰。
万岁:“你一个人来这边玩?”
袁鹿送了一只馄饨进嘴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万岁抓了把耳朵,正正经经聊天,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绞尽了脑汁,袁鹿都吃完了,他也没找到个合适的话题。
袁鹿拿纸巾擦了擦嘴,移开凳子,买了瓶水,出了小吃店。
万岁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条街乱七八糟的人多,像她这样的小姑娘,一个人走这条街,多少有点危险。
他跟着她到地铁站门口,袁鹿停下来,万岁也跟着停下,没有靠近。
她回过头,手里的矿泉水没喝过,她走到他跟前,把矿泉水递给他,说:“别跟着了。”
“没,我没跟着,我就是顺路。”他没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耸着肩。
袁鹿盯着他看了几秒,把矿泉水插在了他臂弯间,而后转身走了。
万岁下意识的加紧,犹豫几秒后,还是跟上,照旧是隔着几步的距离。
袁鹿也不管他,研究了半天路线,又给晴子打电话问了半天。
万岁听了几句,主动上前,给她买了票,说:“我带你吧,这条路我熟。”
袁鹿看他眼,“我刚才说我要去什么地方了?”
他一愣,把卡塞给她,“先进去,地铁快到了。”
他看了看时间,一把抓过她的手,往里走。
进去正好车子到站,这会地铁人不少,有两个空位,但隔着距离。
万岁:“你坐这边,一会要下车我叫你。”
袁鹿坐下后,他就去另一个位置坐着。
她今天穿的明艳,很容易找。
这一路,袁鹿跟在他身后,辗转了好几站,总算是安全到了目的地。
在看到熟悉的景物时,袁鹿才彻底松口气。
万岁问:“你宿舍就在这里面么?还是在其他地方?”
“就在这后面,离得不远。”
这还是袁鹿首次回应他的话,万岁回头,朝着她笑了笑,“用不用我送你到里面?”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
“这几天别抹沐浴露,还有结了痂别用手去抠,等它自然脱落。”
“纸上都写着。”她拍了拍包。
“怕你忘了,多嘱咐两句。”
“谢了。”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你不要把上次的事儿记在心里。”
袁鹿:“一码归一码。对了,有个事儿我刚才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万岁猜到她要问的是什么,明明没戴手表,假装看了一眼,“我稍后还有个预约好的客人,得赶回去,你快进去吧,再见。”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而后朝着她挥手,“快回去吧,别目送我了。”
袁鹿笑了下,没动,等他走远一点,才进了校门。
袁鹿学舞的地方,位置有点偏,附近也没什么商厦店面。到了晚上,大门口都没什么人,这个时间点,更是静悄悄的,没半个人影。
学校两旁的街道种着梧桐,枝叶茂密,路灯被遮掩,整条街显得十分幽暗。
斑驳的树影里,隐藏着一个人影。
谁都没有发现。
……
江韧回到公寓,已是深夜。
公寓里有人,门口放着一双耐克限量版的球鞋,估计是任锴回来了。
他咳了一声,换了鞋子进去。
任锴房间的门没关严实,他刚走近,就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心头突然冒出来一股无名之火,一脚踹开了门,笑闹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惊叫,任锴的咆哮。
“干嘛呢!”
他把人护在身后,瞪圆了眼睛。
江韧:“一开始我是不是说过,这里不准带女人来?”
“是啊,但你没说不能带女朋友吧?这是我正经女朋友。”
“你还真好意思。”江韧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支,没打算出去,沉着脸,似是随时随刻都要发飙。
任锴先爬下床,把他拽到房间外面,合上房门,哑着嗓子说:“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她不想去酒店,我才带她来这里。是正经女朋友。”
“滚。”江韧冷着脸,不给面子。
“现在都这么晚了,以后我再不带了,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