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儿,这只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儿。
他不会承认那是喜欢。
六年过去,他自以为早就把她忘记,他以为她不过是他生命中不起眼的存在。却在这一刻发现,她从来都存在,从未从他心上离开。
他只是不承认,或者是他从来都不敢承认。
他是不敢。
他看完,锅里的面已经全部糊掉,发出焦味。
他立刻回神,关掉了火。把手机丢到旁边,将糊掉的面全部倒掉。
他缓了一会,又重新煮了一锅。
很快面就煮好了,煮的有点多,需要一个较大的碗。不过想着袁鹿那般纤细,估计也吃不了那么多,就拿了个小的,盛好端上去。
老佣人就坐在门口,老僧入定一般,背脊挺得笔直。
江韧端着面,走到她跟前,问:“里面什么情况?”
老佣人摇头,“没动静,我也没进去。我瞧她状态不是特别好,对谁都不信任,这会还是让她一个人待着会更舒服一些。”
“嗯。”
稍后,他突而想到她胸口的那块疤,下一秒人就冲了进去。
第一眼没人,窗户都开着,他吓的手上的面都砸了。
这边虽说不高,但也不好爬,这要是摔下去,得摔断了腿。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他差一点要爬窗,还是老佣人叫住了他,“在卫生间里。”
他回头,老佣人就站在卫生间门口,拿了钥匙开了门。
袁鹿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因为实在难受,她觉得这样能冷静一点,她不想被那恶心的欲望占据心灵和思想。
她能感觉到药效在减退,只要有外力的影响,脑子就会清醒很多,不至于被欲望操控。
卫生间的门推开时,她正好从水里窜出来,转头就瞧见他们站在门口。她身子往下沉了沉,板着脸,语气平静又冷漠,“出去。”
江韧没听,直接进去,拿了毯子,不由分说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用毯子裹住,扛着她回到房间。
老佣人很有眼力劲,重新准备了衣服放在旁边后,就出去了,还拿了两块毛巾,放在旁边。
袁鹿坐在床上,倒是没有反抗,面色沉沉,一双眼睛没有神采,黯淡无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此时此刻的袁鹿,仿佛一个被抽掉灵魂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躯壳。
江韧看着她的眼睛,“还不舒服么?”
她眸子动了动,“你这样做,景菲知道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我让佣人找医生过来。”
“你可以送我去医院,我没必要留在这里。”
他喉结滚了滚,没有说话,继续给她擦头发。
袁鹿闭着眼,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替何禹平做他想做的事儿?”
“你就那么喜欢睡我?景菲对你来说不有趣么?还是说你觉得回头炮比较香。”
江韧;“我要做,不用等到今天。”
她一把扯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伸手想去整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被袁鹿一把握住了手腕,“六年前,你害我差点被人轮奸;六年后,你又害我差一点被人迷奸。你真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被捏爆么?”
她咬着他,抓着他的手极紧,“当初我没有利用我能利用的权利来打击你们,我真是后悔莫及,我应该要你们不得好死!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靠着这张脸,让男人臣服于我,然后利用他们来迫害你们。我就应该坐实了你们的想法,这样才不冤枉!”
江韧不语,只是拿眼睛看着她。
袁鹿笑起来,“不过现在不晚,你千万护好景菲,指不定哪天,这种事儿也落到她的头上。”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起身要走。
江韧一把将她拽回来,淡淡的说:“现在还不舒服么?”
药效已经减退了,她这会已经好了很多,欲望在褪下去。她抿着唇不说话。
江韧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药力差不多过去了,“你先换衣服,把头发吹干,我送你去医院。”
袁鹿没动,也没有说话。
江韧弯下腰,凑近了一点,袁鹿立刻往后避了避,满眼警惕。
江韧说:“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袁鹿一巴掌甩了过去,这几个字简直就是讽刺。
她力气不大,这一巴掌不算重,他顶了下腮帮,他笑了一下,“这可能比我不喜欢你更可怕。”他伸手捧住她的脸颊,指腹在她唇上摸了摸,说:“但是没办法,我无法失去你。”
袁鹿抿着唇,这一刻袁鹿觉得他像个疯子。
他没有其他更多的举动,说完以后,他便收回手,直起身子,说:“我在门口等你,弄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