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韧点头,“挺好的。”
车子一路疾行。
他找了一家粥铺。
九点多钟,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粥铺的生意还不是最好的时候,过一条街,就是娱乐中心。街上来来去去的年轻人很多,两人坐在窗边,袁鹿没什么胃口喝粥,江韧给她点了鸭脖子。
袁鹿吃了两个,味道还不错,就着手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江韧提议去前面喝一杯,袁鹿拒绝了,他也没有强求,就送她回了家。
车子在路边停下,江韧说:“可以上去喝杯茶么?”
“我家里没有茶叶。”
“白开水也行。”
“不巧,烧水壶昨天坏掉了,我还没去买新的。”
江韧笑了笑,“还真是巧。”
“就是说。走了。”
她摆摆手,解开安全带。
正要下车,江韧突然道:“袁鹿,你是在耍我吧?”
“什么?”
她回过头,眼里尽是茫然,似乎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
袁鹿想了想,坐了回来,侧过身,与他面对着面,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很想么?”
江韧无所隐瞒,“是。”
“为什么?是不是这六年,没找到比我更好的?”她语气里调侃的意味很浓,还透着一点讽刺。
他笑了,伸手想要去勾她的脖子,被袁鹿用双手握住,给摁了回去,说:“改天吧,你今天烟味太重,闻着不舒服。”
“重温旧梦,我觉得应该找一个浪漫的时机,这样不至于让这梦变成噩梦。”她说完,摆了摆手,就推开车门下车了。
江韧没有立刻离开,看着她进了老洋房,看着她的窗户亮起灯。
鼻间总有一股水蜜桃的味道,又香又甜。
他想拿烟,想到亲吻时她皱起的眉头,便作罢了。抬手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并不能闻到过重的烟味。
停了一会,他才启动车子离开。
袁鹿回到家,进卫生间漱了漱口,拿毛巾擦了擦嘴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江韧那赤裸没有遮掩的欲望,扯了扯嘴角。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泄欲工具。
过去是,到今天还是。
不过她也不意外,这么些年,遇到过的男人里,十个里面十个都想睡她,不想谈真感情的那种。而后,她便明白了当初自己千里送炮有多傻,江韧确实是不上白不上。
他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她。
还真他妈不能怪他了。
……
江韧没回家,车停在紫屿会所门口,有专门的人过来替他停车。
进了包间,周迎的牌局刚刚结束。
“来了。”他端着酒杯,见着他进来,高兴的招了招手,随即散了今天的局。
很快包间里就余下他们两个,江韧在沙发上坐下来,周迎给他递烟,他拒了,“不用了,今天抽的有点多,这会就不抽了。”
“也是,听说你现在喝酒抽烟很凶,不应酬的时候,能不碰就不碰了,养养身子。”他招呼服务生拿了两杯茶过来,“汪总跟沈蕴庭有来往,前阵子沈蕴庭来海市的时候,两人一块吃过饭。”
沈蕴庭这名字不陌生,“是他?”
“不是很确定,但六年他跟袁鹿有关系,你跟袁鹿又闹成那样,会不会是袁鹿借着他的手在整你?”
“袁鹿跟他有来往么?”
“这个倒是没查到,沈蕴庭这人老奸巨猾,想要查他的事儿并不容易。再者,他最近跟北城傅家的三小姐订了婚,有些事儿必然是不会叫人查到。他攀上傅家,地位跟之前可就不同了。是真正挤上了上流社会,比他本身的家世还要好。”
江韧喝了口热茶,“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袁鹿跟着沈蕴庭,也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叫人发现是么?”
“肯定啊。”
他默了一会,又问:“景家查了么?”
“查了,当初你家里出事儿,还是他们帮了你一把,让你缓了口气,能有时间去筹钱。”
周迎看着他,“我觉得你还是跟袁鹿走远点,你说当初她发的那个微博,都那么说了,简直是恨毒了你了。六年以后你们再遇上,她可以跟没事人一样跟你搞暧昧,她什么目的啊?真单纯想跟你睡觉么?”
江韧笑了下,“你错了,是我想睡她。”
“什么?”
他没再多言,放下手里的茶杯,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
周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认真道:“江韧,说实在的,你为什么不跟景菲在一起呢?她对你这么专一,也愿意帮你,你要是跟她在一起,有景家当靠山,沈蕴庭要弄你,还得掂量一下。你的路也能走的更顺一点,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我要是你,我就屈服了,更何况你不是挺喜欢景菲这一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