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柠捏着福子的爪子，歪头看着秦云礼：“池邈什么时候来？我去楼上拿瓶酒，我们喝点要不要？”
秦云礼抬腕看了眼时间，思考片刻：“应该还有十五分钟，他才下班没多久，给你买的零嘴在桌子上，没事去吃点。”
“跟你说酒呢！”池柠蓦地失笑。
秦云礼点头：“可以喝点。”
“那我去拿。”池柠去橱柜里拿出三个高脚杯清洗了一番，弯腰抱起福子笑眯眯地跑上楼，进房间以后将福子放在地上，开始在酒柜选酒。
福子乖乖待在地上跟着她。
秦云礼把菜摆上桌，洗了个手擦干抬腕看个手表的间隙，池邈已经从门口又进来了，笑着喊他：“姐夫。”
“来了，坐。”他抬首示意。
池邈张望着，“我姐呢？”
“在楼上选酒，说是要喝点，刚上去。”秦云礼坐下来。
池邈去洗了个手，在桌前坐下来，自己盛好饭，等着池柠下楼。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池柠下楼的动静，因为是木制品，所以她的高跟鞋一动，一楼就会清晰地听见。
“最近刚到市局怎么样？”秦云礼转头看着池邈问道。
池邈笑：“挺好的，就是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了，但是在派出所工作了一年多在一些事情有了经验，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秦云礼颔首：“好好学，商敬学他们都很厉害。”
“嗯，他们都很敏锐。”
池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先是听到了一声福子的叫声，紧接着，突如其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两个人都顿住，迅速反应过来朝楼梯走去。
红酒顺着楼梯滴下来，染红了米色的地毯，一地尖锐的玻璃碎片散落各处。
女人倒在地上，脸色发白，整个人浸在缓缓漫开的红色酒液当中，犹如躺在血泊里，长发盖住半张脸，显得尤为脆弱，触目惊心。
“池柠！”
“姐——”
——
医院里，池柠抢救完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秦云礼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自己的手里。
“秦总。”秦云礼请过来的主治医生是对这方面颇有研究的专家，他走过来，皱着眉头对秦云礼说道，“池小姐是重金属中毒，目前这个情况我们也不好说，能达到这个反应，摄入的量应该不小，我建议你也去做个检查，也好给警方一个筛查范围的条件。”
“她会有生命危险吗？”秦云礼抬头看着医生，声音沙哑无力。
主治医生皱眉：“不好说，我们都希望不会有危险。”
池邈咬牙切齿，给商敬学他们打完电话，技术人员已经跑去家里勘察，暂时还没有发现。
商敬学手上有别的案子，不能及时赶过来，张琦负责这起案子先过来了解的情况。
不多时，柯尧也过来了，跟医生了解了情况以后，走到秦云礼身边，“秦总，我陪您先去做个检查吧。”
第三百零一章 我知道
秦云礼皱起眉头，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池邈就开口劝道：“姐夫，这件事情早点查出来比较好，警方这边也更好溯源，你不能再出事啊。”
秦云礼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整张脸没有血色，眉宇间透着几分郁色，看向池邈：“你在这看着点。”
“放心吧。”池邈的脸色也说不上好，闻言点头应下来。
秦云礼这才跟着医生离开重症监护室外面。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们离开之前池柠有不对劲吗？”张琦皱起眉头问道。
隔着玻璃，还能隐约看见池柠躺在里面的样子。
安静得让人心慌。
池邈揉着太阳穴摇摇头，“我不清楚，我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重金属中毒，应该不是突然下毒，大概率是长期下毒。”张琦靠在墙边沉思片刻，突然缓缓开口问，“你姐，跟秦云礼的关系怎么样？”
池邈闻言一愣，拧眉看向张琦，迟疑地开口：“你怀疑他？”
“正常流程。”张琦并没有理会他语气里略带愠怒的口吻，耐心解释道，“我得排除所有的可能，你懂吗？”
池邈板着脸不说话了，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才轻声说：“在我看来，他们关系很好。”
“嗯。”张琦颔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秦云礼做完检查已经是夜里，他隔着玻璃看了池柠一会儿。
池邈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夫。”
“医生那边有说什么吗？”秦云礼皱眉转头看着他，语气急切。
“有说。”池邈轻叹一口气，“但是情况已经在好转了，明天如果各个指标都下去了，也没有出现其他的损伤的话，暂时可以从重症转出来，重症我们也没办法进去，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