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衍薄唇间的烟蒂咬扁，看向坐在餐桌前一副水月静好吃早餐的简宁，心拧的心疼。
再过半天，他们俩之间……
姜韵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骂了许久，最后哭着问，“宁宁呢？她知道吗？”
傅瑾衍，“知道。”
姜韵握着电话的手一抖，“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瑾衍如实回答，“就在我们俩离婚的前一段时间。”
姜韵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当初离婚，根本不是因为你外面有人，而是因为宁宁知道了你爸做的那些事，是吗？”
傅瑾衍宛如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反驳，“是。”
姜韵颤抖，想到简宁一阵撕心裂肺的难受，“可，可宁宁半个字都没跟我说过，这两年来，她还会经常带多多周末来陪我，甚至还会喊你爸一声爸，她，她……”
说到最后，姜韵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只剩下了哭。
喊间接逼死自己母亲的人爸，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傅瑾衍不作声，听着姜韵哭，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心烦气躁将睡袍的领子松了松，“妈。”
姜韵哭声渐收，哽咽中带有几分倔强，“你现在跟宁宁在一起是吗？”
傅瑾衍抬手捏眉心，“是在一起。”
姜韵，“你们俩回来，就现在。”
第440章 无声胜有声
姜韵话落，傅瑾衍拿着手机的指尖动了动。
“妈，能不让宁儿回去吗？”
姜韵带着哭腔，态度坚决，“不能！”
傅瑾衍余下的话噎住，姜韵那边挂了电话。
切断电话后，傅瑾衍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多多端着一碗小米粥蹦跶到他跟前，“爸爸，喝粥吗？”
傅瑾衍低头伸出手揉他头发，“爸爸不喝，你自己喝。”
多多低头呲溜喝了一小口，又道，“那爸爸，你能不能不抽烟？我们老师说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吸二手烟对身体更加不好。”
多多一本正经的看着傅瑾衍说。
傅瑾衍掐灭指尖的烟蹲下身子跟多多平齐，“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在担心我的身体，还是在担心你自己的身体？”
多多回看傅瑾衍，“当然是都担心。”
傅瑾衍笑，“好，爸爸尽量戒烟。”
傅瑾衍跟多多在这边聊天，眼看着简宁吃完早餐用纸巾擦拭嘴角，站起身道，“待会儿你跟我傅宅一趟。”
简宁顿了下，抬头，“嗯？妈打电话了？”
傅瑾衍承应，“嗯。”
因为担心多多今天上学会受到外界干扰，傅瑾衍走的时候悄悄叮嘱了吴姐，让多多今天在家休息。
吴姐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也不是个愚笨的，瞧着傅瑾衍这样谨慎，忙点了点头，“那，要不要跟太太说一声？”
傅瑾衍扫了简宁一眼，回应，“不用。”
吴姐点头如捣蒜，“好。”
半小时后，傅瑾衍开车载简宁从卓林嘉苑离开。
路上，傅瑾衍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开出一段路，沉声道，“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妈会让我们俩回去吗？”
简宁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看手机，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狐疑的问，“妈想我了？”
傅瑾衍低笑，没接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就在简宁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终结时，傅瑾衍修长的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方向盘，“我妈……”
傅瑾衍一开口，就吸引了简宁的注意。
简宁转过头看他，傅瑾衍薄唇挑开，“知道了祝惜阿姨的死因。”
傅瑾衍一句话说的简明扼要，但简宁脑袋却卡顿了下，没听懂。
什么叫‘我妈知道了祝惜阿姨的死因’？
傅瑾衍话落，见简宁呆愣住，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柔若无骨的手攥住，“纸不包不住火，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简宁愕然，好半晌才把这个消息消化掉，“妈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瑾衍如实回答，“今天早上。”
简宁抿唇，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那妈……”
简宁其实想问‘那妈还好吗？’，但是话到嘴前，却没问出口。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姜韵怎么可能会好。
简宁被傅瑾衍握着的手有点抖，突然间对回傅宅这件事莫名的抗拒。
傅瑾衍看出她的心思，拿过她的手在唇角亲了亲，安抚道，“放心，我妈不会为难你的。”
简宁面色难堪，“嗯。”
她当然知道姜韵不会为难她，只不过，她见不得姜韵哭罢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车在傅宅外停下。
简宁下车，跟傅瑾衍对视一眼，提了一口气往别苑内走去。
两人几乎是并肩走着。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傅和平苍老哽咽又疲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