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先生还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
应修闻微微一愣,而后淡笑。
“孙教授果然识时务,不过这一次请你过来,不过是想问问,封筝最近怎样。”
孙政军眉头拧紧,似乎已经猜到,那件事说出来,应修闻会有怎样的反应。
“很好。”他道。
的确很好,新婚燕尔,丈夫心疼,又喜得贵子,怎能不好?
应修闻表情舒展了些,“噢?怎么个好法?”
难道,他知道了?
孙政军下意识抬眸,对上那双沉浸着渗人寒意的眸子。
“她身体不大好,但是,霍先生很照顾她,霍家人,封家人也都很喜欢她。”
他没撒谎,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应修闻半天没说话。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你没说全,还有一件大喜事,对不对?”应修闻轻轻起身,绕开茶几,坐在孙政军旁边。
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变得阴冷。
“孙教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眼底有了杀气。
孙政军肩膀不自觉地一僵,“你想做什么?”停顿片刻,慢慢道:“封小姐,她怀孕了。”
他似乎妥协了。
想着,就算这个魔头知道又能怎样,封筝在霍公馆里,有那么多人全天候保护,不会出事的。
“果然!”
应修闻猛然起身,浑身煞气四溢。
眼眸黑沉,蕴藏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好啊,果然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的人出了差错。”
应修闻紧咬牙关,痛恨至极。
“霍南辞,好,好,很好。”
气氛越来越冷凝。
孙政军整个人都不好了,看了一眼门口方向,守在门外的四个浑身腱子肉的保镖让他失去了逃跑的信心。
“孙教授,这个孩子,你觉得能留吗?”
应修闻忽然转过头来,狼一样的眼眸直勾勾盯住孙政军。
“封筝,她是我的人。”
“你想做什么?”孙政军警惕起来,步步后退,他在应修闻眼睛里,看到了赤果果的威胁。
“孙教授满腹经纶,恐怕早已猜透我的想法。”
应修闻脸上浮现笑意,眼底阴沉却没有消散分毫。
“我要你帮我,拿掉那个孩子。”
……
这天一大早。
封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身旁位置已经变凉,霍南辞又不在。
她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
起身,自己穿好衣服下床,洗漱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饭香。
微微一愣。
下一秒,霍南辞声音响起:“刚刚好,老婆,快来吃早饭了,吃早饭我带你出去转转。”
霍南辞系着围裙,手上端着一个木制托盘,散发着浓浓清香的虾仁玉米粥赫然在目,旁边还放着新鲜出炉的灌汤包。
这是封筝早饭的标配,从前一周七天,有三四天都在吃这两样。
霍南辞想着,或许是他亲手做的东西,她跟孩子会更有兴趣吃下去。
可当封筝看到那煮的浓稠的粥,以及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
大清早的,胃里一通翻江倒海。
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就差把胆汁吐出来了。
霍南辞连忙让人撤走吃的,心疼得直帮封筝顺气。
封筝已经虚弱得没力气走路,窝在霍南辞怀里,任由他抱着她回到床上。
“我昨晚上做梦,梦到咱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像年年那样可爱,我真的好想要她。”
封筝说着说着笑了,而后落下两行泪。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就算她现在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可一想到几个月后,自己的生命中会多一个最重要的人,她便感动无以复加。
“我也喜欢女儿,女儿长得像你就太好了,我们可以教她画画,教她跳舞。”
霍南辞紧紧抱着封筝,眼底逐渐变得黯然。
孩子固然重要,可封筝,才是他命中谁也无法替代的唯一。
如果只能二选一,他宁愿下半生只与封筝长相厮守。
孩子,得靠缘分。
如果命中注定没有,他不怨。
“南辞,找孙教授过来一趟吧,我得吃东西,得给咱们女儿喂营养。”
十分钟之后,孙政军提着药箱,带着小助理孟阳来到卧室。
进门的一刻,他就注意到封筝神色很不好看,眼睛下面一团淤青,显然气血严重不足。
这种情况让人担心。
“封小姐,这几日睡眠如何?”简单做了个检查之后,孙政军问。
封筝勉强露出笑容,“前半夜还好,后半夜……”
后半夜,几乎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她怕霍南辞担心,因此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
可在医生面前,不能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