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看了看房间里,视线定格在书桌角落的一个小碟子。
“阿柔,那是什么?”
“啊,没什么。”
白千柔试图掩饰,江晚安看着她慌乱的神情,没再多问。
等离开房间后,江晚安让白千柔去喊院长,自己则看向伏城。
“阿城,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说吧。”
伏城揉揉她的头发,“早看出你有心事。”
“把阿柔接走吧。”
江晚安凝视着他,满脸认真。
“接到我们家也好,单独给她买套房子也好,总之让她离开。”
伏城的瞳孔骤然紧缩。
走廊上安静下来,只有清冽的风声,扫过两人的耳朵。
过了不知道多久,伏城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看出来了。”
“对。”
江晚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
“她在这里过得不好。”
刚才白千柔努力遮挡,但江晚安还是看的清楚,那碟子盖着的,是饼。
一块被咬了一口,看上去有些风干的饼。
按照伏城给白千柔缴费的规格来看,她是不该缺衣少食的。
“安安果然聪明。”
伏城的叹息,在江晚安耳边缭绕。
“其实那些费用,没花在她身上,而是被白家拿走了。”
江晚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
他站在她身边,面上表情说不出是沉重,还是冷清萧索。
“我没说错,是白家。”
他慢慢的跟江晚安解释起来。
白千柔清醒后,白父白母不肯让她回到白家,反而是扔给伏城。
伏城也知道他们的算盘,无非是想让他娶了她。
他不同意,只让人将她送到这里,缴纳了昂贵的费用。
但白家那段时间经营不善,加上江氏和伏氏两面夹击,经济萧条。
也是那时候,他们将心思打到了白千柔身上。
“白夫人亲自来到这里,提走了账面上的钱,还克扣她的伙食,我知道,却不能阻止。”
伏城说完,抿紧了唇。
他没有理由和资格去指责白千柔的父母。
说到底,他们是她的第一监护人,而他,不过是个被救的人。
至于白千柔口里的朋友,也是他安排的人。
如果没人关照,在这守卫森严的疗养院中,白千柔早已活不下去。
这也是白家的另一番心思吧。
“一个不能嫁给我的废物女儿,不如死了,也好过浪费他们的钱。”
伏城说到这里,自嘲一笑。
“安安,其实很多时候,越是有钱人,心越狠。”
在他们的眼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没用的人,是不该留在他们身边的。
江晚安握住他的手,眉眼温柔。
“把监护权要过来吧。”
她低低的说着,眼神纯净明亮。
“我和你一起照顾她,也好过让她受白家的折磨。”
听到这话,伏城陡然握紧她的手。
“安安,你真的愿意?”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手有些发抖。
江晚安再次对他笑了笑,神色肯定。
“愿意,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
“太好了。”
伏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鼻尖缭绕着她独有的栀子花香,他心底说不出的平静。
这才是他的安安。
“都怪你,你该早点告诉我她的情况。”
江晚安想到之前吃的飞醋,就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她为你吃了这么多的苦,现在还被人欺负,我们不能不管不问。”
“嗯,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伏城将她耳边一抹碎发撩到了她耳后。
现在麻烦的,是白家父母不肯放手白千柔的监护权。
但他会慢慢说服他们的。
两人对视了眼,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楼梯拐角,白千柔抱着布娃娃,静静的看着,嘴角有一抹纯净的笑。
阿城哥哥,安姐姐,你们幸福就好。
从疗养院回来后,江晚安还没歇口气,就被顾妃儿拽到顾家。
“晚安,快帮我看看,哪套婚纱好?”
她满脸焦灼,眼底仿若有火焰在喷薄吞吐。
江晚安惹不起,只得仔细的开始对比。
顾妃儿在一旁不停的转圈。
“啊,我都要结婚了,婚纱还没定下来,要疯了!”
江晚安无奈吐了口气。
下周就是她的婚礼,婚纱还没定,也难怪她着急。
等翻完了婚纱款式,江晚安一脸认真的点在第三款婚纱上。
“妃儿,穿这套吧。”
看她做了决定,顾妃儿拿过看了眼,眼睛也跟着一亮。
“这个好,不愧是我闺蜜,跟我眼光一样!”
路北冥听到后,凑过来看了眼,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