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白酥无所谓的道:“我以为作为人都有最起码的良知,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理想化了,是我见过的人太少了,今天算是开眼了。”
盛司祈眸底的情绪在翻涌,他抿着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喉结微微的滚动,她像是想安慰自己似的,哪怕在被威胁着,可仍旧抓住了自己的手,温热柔软的触感侵袭全身。
多年之后,她再次的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仍旧是义无反顾。
盛司祈握紧了她的手,轻轻的拽着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是想让白酥瞧见,能够多可怜可怜他,可以多喜欢喜欢他,但不代表可以容忍别人伤害她。
盛老爷子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别以为你这样他就会让你进盛家的门!你这种人,我们盛家不可能要你!”
这种‘上等人’,为什么总是在臆想着别人是想进他家的门啊。
白酥不服气,她侧身想要掠过盛司祈的时候,被他再度的挡在了身前,她看不到盛司祈的表情,可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无比凉薄,锐利低沉的竟然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爷爷真是年纪大,有些事忘记了。”
盛老爷子心里惊了惊,对上了盛司祈完全淡漠的眼睛,再也无法掌控他的感觉扑面而来。
身上突然的阴冷,像是寒冬时的冷风,无孔不入的传遍四肢百骸。
“现在掌管着盛世集团的人是我。”
以前那个总是不起眼的孩子,在他完全漠视的情况下,已经长成了别人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第42章 最好不要惹怒我
早就不能任人宰割了。
盛老爷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盛司祈也不想再和他纠缠,拉着白酥转身便走。
走了很远,白酥回头看去,盛老爷子的背脊微弯,拄着拐杖竟然有点落魄的样子。
白酥转过了头。
他才不会落魄,这个世界的坏人,活的比好人长。
白酥已经把他列入坏人的行列了。
其实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盛老爷子盛逾的名声,她家里也是开公司的,在帝都也算是个比较有声望的集团,所以有听她爸爸说过老爷子年轻时的事迹。
说他雷厉风行,说他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可在这背后,挺不堪的。
白酥撇了撇嘴,抬眼看向了盛司祈宽阔的后背,晃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对不起啊,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所以说了很多自以为是的蠢话。”
盛司祈轻声的开口:“不是蠢话,对我来说,正是因为你的那些话,所以我才会走到了今天。”
见到她那一面之后,他也渐渐的产生了贪念。
他的人生是孤寂而黑暗的,见过太阳之后,就对太阳起了无边无际的贪念。
要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
白酥跟在他的身后,声音软了下来,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你爸爸呢?他不知道你遭遇的这些吗?”
“他?”
盛司祈的神色讽刺,但很快收敛,并未被白酥察觉:“知道,可他懦弱,不敢顶撞老爷子。”
他淡声的继续道:“懦弱到让他离婚他就离婚,让他娶别人,他不敢有二话,后来趁机跑到国外的分公司去了,也算是懦弱下唯一的反抗了吧,现在应当是过的挺开心的。”
他说起这些事情的事情,语气一直都很平稳,好像他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白酥心里倏的心酸。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并不是任性。
他在压抑之下生活了很久。
“那你妈妈呢?”
“我自己赚钱之后就给她买了房子,也定期给她钱,她生活的挺好的,”盛司祈顿了一下,“现在也住在月明公馆。”
为什么感觉受了很多苦的只有他。
白酥在刚刚知道他就是自己年少时抓住的那个少年之后真的非常开心,可越听他的话,越难过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盛司祈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白酥没有注意,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后背,她低呼了声的捂着自己的鼻子,抬眸时泪眼汪汪的。
干燥温热的指腹落在了她的眼尾,将眼角的湿润抹去。
盛司祈的眼睛暗沉,他弯腰与白酥平视,动作却极其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无价之宝,稍有不慎就会破裂一般。
“别难过了,其实我过的很好。”
眼睛里的湿意褪去,朦胧的人影逐渐重合,她看到了盛司祈眼底的温柔,似星辰般的瞧着自己。
“本来想叫你可怜可怜我。”
他浅笑着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伤心。”
白酥的心一颤,跳动的厉害。
——
劳斯莱斯内,盛老爷子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