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跟秦昭昭差不多大的时候还天天上课不认真听讲等着放学去河里钓虾
玩呢。
“有昭昭就够了，她之前也做过类似工作，而且对我最近的研究内容，她是世界上除了我以外第二了解的人。如果以后我死了，我相信她也能在我身后把我剩下来的手稿全部整理好，然后投给最适合那些东西的期刊。”
这句话从苏长庚嘴里说出来，可是很高的一个评价。
李睿只好点点头表示认同，却突然想起：“等等，老师，我想起来了，您在四大刊发表的那篇论文的二作，就是昭昭吗？”
苏长庚点了点头，秦昭昭冲一脸不可置信的李师兄眨了眨眼睛。
李睿好半天才消化掉了刚获取的消息。
自古英才出少年，但是她作为二作的那一篇论文在数学四大刊之一的刊物上发表的时候应该连少年都不是，还是个儿童吧！
李睿不是天赋型选手，一切都靠自己的勤奋。他也深知自己的学术上限并不高，所以并没有什么嫉妒一类的负面情绪，面对秦昭昭更是别说嫉妒，只剩下惊吓了。
“昭昭，承认吧，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小怪物？”李睿夸张感叹道，逗得秦昭昭差点被嘴里的小番茄呛到了。
苏长庚听到了李睿说秦昭昭是个小怪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在集训的时候还忙里偷闲写了一篇小论文，那个的内容似乎也是和射影微积分几何有关的。”
秦昭昭摸不着头脑地点了点头：“啊……对啊。”
苏长庚眯起眼睛，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秦昭昭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每一次苏长庚做这个动作，都是在计划着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如果跟秦昭昭的有关的话，往往都是她不太想干的。
果然，苏长庚用一种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语气对秦昭昭说道：
“好，那么你也准备一下吧，除了帮我负责一部分讲解内容。我会在开始前给你二十分钟时间，用来给你讲那篇文章。”
第353章 数学大会当天
秦昭昭一愣，本能地要拒绝。
“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我的讲座，就算是咱们爷俩上去来一段二人转，他们也得老老实实听着。”苏长庚一脸无所谓。
“不是，我的意思是，呃……我有点怕给你丢脸。”秦昭昭扁了扁嘴巴，眼巴巴地望着苏长庚。
她那篇论文的斤两自己清楚，或许单独看起来确实像模像样，但拿到这种大场面上来，就有点不够看了。
苏长庚皱眉：“丢什么脸，你就正常发挥就好，况且你那篇本来跟我要讲的内容也有联系，你就放平心态，当做抛砖引玉了，等你说完，我再以你的结论入手展开，上下衔接一下不就行了。好了，就这么定了，这几天咱们再好好谈论下细节。”
李睿好奇地问：“昭昭自己独立完成的论文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秦昭昭自然没什么好推拒的，去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找出了论文的复印稿，递给李睿。
李睿接过，细细读了起来。
这篇论文不是很长，结构也很清晰，李睿看的很快，虽然神色不变，但心里却波澜起伏，百转千回。
实际上，在二十几岁时他对苏长庚是有些怨言的。
明明对他也算倾囊相授，却不愿给一个师徒名分。
那时候的他在一众同学里也算是比较天资出众的了，也有自己的傲骨，被苏长庚几次拒绝，再加上家境困顿，这才下定决心要离开华国。
若是当时苏长庚一时心软收了他，李睿后来的命运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李睿离开华国之后，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他偏要看看，苏老师到底会收个什么样的学生来继承自己的衣钵。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阅历的丰富，那些少年时的意难平都被岁月抚平，李睿如今对苏长庚只有作为学生的感激和尊重。
当他现在真的亲眼见到了苏长庚宁缺毋滥几十年才收到的这个小徒弟，并且感受到了秦昭昭的灵气，他才明白了苏长庚的坚持。
苏长庚选择徒弟从来不是根据自己看不看得上，而是那人是否能够承担得
起，那一份责任和压力。
李睿看完，半晌没说话，然后长叹一声：“后生可畏啊。”
秦昭昭不好意思地笑笑，苏长庚白了他一眼：“说话怎么比我这个老家伙还老气横秋的，昭昭对你来说是后生，你对我来说还是后生呢。我看你最近几年也没发什么新文章，怎么，想再混几年等退休了？”
李睿浑身一僵，又想起来读本科时被苏长庚支配的恐惧。
作业做完没？文献读完没？考试拿了优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