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沈家要做的,就是要想尽办法把这股“势”弄回自己家中来,为自己所用。
只是桃笙那孩子主意实在是大,又有皇上和楚王撑腰,这件事情实在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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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太子接到消息已是两天之后,八百里加急送来了消息,说是原本好端端往承德行进的队伍突然变为了三队。
而算算时间,这三支队伍应该已经抵达承德,而据前方线人反馈,目前抵达承德的只有一队,且是由父皇率领的那一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又长途跋涉的缘故,父皇只说是身体不好,先行一步去了行宫,并没有出来见人就进了行宫歇息,这听起来倒也能够说得过去。
可另外两支队伍却一直没有抵达的迹象,就多少有些可疑了。
睿王那个不中用的弟弟被什么人袭击了,王妃也不是个善茬儿,如今正在当地一处县城当中搅得满城风雨。
楚王那一队却突然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消失在了去往避暑山庄的途中,连个人影都不见。
太子也能感受得到,皇帝近来对着自己越逼越紧,也越来越不放心,如果一直面对这样高压的不被认可的状态也就罢了,毕竟他在意的是储位,是未来,并不介意皇帝的打压,也可以接受短暂的退让。
可皇帝要做的似乎不只有打压自己,从太子探到的种种迹象表示,皇帝如今心思不比从前,倘若他当真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做得不符合预期,很有可能主动出击,再换一个太子。
东宫的诸位才是让太子最为在意的事。
先下手为强的念头一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
太子于两年之前就已在承德布局,就如今的情况来看,在承德动手倒也不是难事,只是现在父皇突然将人马分成了三队,虽然说父皇进了承德,但他心中总有一些不踏实。
毕竟他的心腹和线人如今在承德并没有见到皇帝本人,如果父皇本人混在了其他队伍当中,并没有去往避暑山庄,他先让人动了手,就等于是彻底暴露了自己,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朝中观望官员不少,其中好些虽然一直有想要只做“纯臣”的心,但也知道自己是储君,是皇位的第一顺序继承人,如果父皇有个万一和好歹,那就是自己登基上位,站队自己就是站了对于未来的期许。
所以即便现在父皇对自己满肚子意见,还时不时打压且打杀了几个出头的结党之人,还是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了他行方便,对于他的好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是这个原因。
只要父皇没有回京,他还是监国的太子,整个京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切都好说。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睿王停下的真实原因和楚王的动向。
太子对着身边内侍道:“让他们再探。记得告知符将军,不管来人是谁,只要不是父皇銮驾从避暑山庄回来,一律不许进城,都要拦截在京城之外。”
那内侍跟了太子多年,也明白他这会儿是动真格了。
他答应了下来,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倘若当真是圣驾回来了呢?”
太子冷冷一笑:“那孤就要亲自率人去看看,究竟是真的父皇归来,还是有人冒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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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在西北诸国当中又是相对偏东南的,距离睿王下榻的那处县城不远。
桃笙和苏成只留了睡觉和吃饭的时间,日夜兼程,用了两天一夜就赶到了凌国王城。
看到城门的瞬间,桃笙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有了一种难得的踏实感觉。
苏成担任此次使团行进的护卫之职,身上带有使团令牌,不管凌国和代国背后怎么策划对付大周,但现在终归还没打算跟大周翻脸,甚至还存了几分心虚在里面,所以苏成在城门刷令牌非常好使,几乎没有费半分口舌就进了城中,又畅通无阻地进了招待大周使团的青陵台。
霁月殿内,季晏明面前正摊开着一副卦象,金吾将军傅安见他盯着卦象迟迟不语,不由着急道:“季大人倒是说话啊,这副卦象究竟怎样?可有了结果?”
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京城那边究竟会不会有回应,大周的边境线到底能不能守住,赶紧给个准话。
季晏明在纸上标注了几笔,傅安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写得实在太过简洁抽象,比那卦象更难看懂,只得又缩头回到了自己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