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大白天的不准胡说,你脸皮厚,我还要面子呢。”桂花香随着她呵气,一个字一个字的扑在他的脸上。
“那……我晚上再说。”男人乖乖捧着她的粉盒子,睁大了眼睛询问,清浅的眸色里漾着涟漪,看她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映着光。
“谢知韫!”芙蓉面也要生出铁青,可是他眼里全是笑,她瞪了一会儿,泄了气好言商量,“晚上也不准,我脸皮薄,我怕羞。”
粉盒子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他手里只有她,将人圈进怀里,温言蛊惑,“咱们关系这么好,那我就跟你说个秘密吧。”
男人身上热乎乎的,蒸的她也脑袋晕晕,靠在她肩头的清俊面庞上生着长长的睫毛,他闭着眼睛,声音低磁欢欣,“昨晚的你……好甜……”
文悅的脸早就红了,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对上他迫切可怜的眼神,责备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她咬了咬唇,学着他的法子,堵住了那张聒噪又胆大的嘴,啃他,惩罚他,叫他不准胡言乱语。
等她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才听莺哥儿在外头提醒:“奶奶,三爷,玳织斋的秦掌柜在外头呢,等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叫她进去?”
莺哥儿不会无缘无故说‘有一会儿’的话,文悅心下惊觉,拍掉腰间肆无忌惮的大手,“她是不是看见了?”
“看见什么?”
在她的怒目之下,谢知韫又笑着嗫喏:“兴……兴许吧。”
作者有话说:
第023章
秦掌柜是个聪明通透的人儿,文悅羞的顶着张大红脸,她张口却先赔不是,说自己方才在外头同春桃多说了两句,误了时辰还请奶奶不要怪罪。
听她话里的意思,文悅才拢了拢耳边的发,温声持笑:“不碍事,不碍事。”
谢知韫在一旁看戏,都快要笑出声了,她脸皮薄,平日里同着丫鬟的面都不准他亲近,今儿个好容易胆大一回,却叫外人撞见了,估计这会儿脑子都混沌了,连秦掌柜编瞎话都没听出来。
接到一束哀怨眼神,谢三爷才敛起笑,板正了面容,体贴上前帮着做帐前参谋去了。
拢共选了两套冠,秦掌柜带来了个榴开百子的摆件,说是铺子里的新品,南阳独玉的料子,偏要殷勤的送与文悅看着玩。
谢知韫借着文悅的手打量了几眼,也不禁点头:“透水白,是块不可多得的好料。手艺也好,素活儿贵色,淘这玩意儿,秦掌柜恐是没少费心思。”
“从别处淘的?”不是说是自家铺子里老师傅做的小玩意儿么。
谢知韫坐在天光底下,窗外明媚打出他清晰的轮廓,被阳光拢着,教他整个人都温暖了几分,他勾勾手,文悅当他有话要说,抱着那摆件凑近,“喏,给你。”
谢知韫眼神看也没看那摆件,长臂一拉,却将她拘在怀里,“谁要那玩意儿。”他面上波澜不惊,大手却不着痕迹的上爬,所经之处引得一阵酥麻。
怀里小人儿皱眉,他又一本正经道:“你是她玳织斋的财神爷,,锦上添花,便是费些心思弄来这个,咱们谢家的主母记了她的好儿,以后还能亏了她的?”
“她就不怕我不识货?”知道是人家忖了心思送来的东西,文悅就不喜欢了。她脑子笨,才不要乱收别人的奉承呢,那些人都别有用心,给了她东西,一个个都眼巴巴等着回报呢。
谢知韫笑眯眯抓起她的手,展开亲亲她的手心,盯着她红了的脸,宠溺一句:“笨。”
“你敢说我笨?”文悅推开他的手,双手环胸,她不高兴了,“那你就是坏,一肚子坏水,八百、不对!八千个心眼子。”
“嗯……”谢知韫眉心凝住,在额头皱起一个川字,摸了摸下巴,好一会儿才煞有其事地点头,“倒也般配,大坏蛋配小笨蛋,可省得祸害那些好人了。”
清浅吐息就扑在圆肩,她不舒服地扭动身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谁跟你般配,你不光是大坏蛋,还是大骗子,惯会哄人!”
环在腰间的大手已经寻至系带,他一口白牙,垂眸将目光落在圆肩,笑着威胁,“不般配么?”
仿佛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儿,他就要张嘴咬人。
“不般配。就不。”她扬起下巴,故意跟他唱反调,下一瞬,两处失守,肩头火烧一样的烫,他竟然还咬人。
“般配……”文悅轻嘶一声,服软地抱住他的脖子,“外头还有人呢,你给我系上。”
“明儿个咱们要去骑马,颠簸一日,你肯定又要哭着闹着喊累,要断我的念想。”他念念有词,语气也可怜起来,“总得补偿我点儿吧。”
文悅不说话,这人装可怜的时候心眼子最多,她哼一个字儿,前头就有十八个萝卜坑等着她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