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拒绝,她忙补充:“他教了我那么多数学难题,所以开学的温习考试,我数学才能考了一百一十五分,今天刚出的成绩。”
陈蓉喜出望外:“可真不低,这回终于不用再为你偏科犯愁了。”她多拿出一副碗筷,“妈妈当然没问题。但也要薄桑愿意就行,你去问问他?”
得到同意后的温洛洛就直接换了鞋子,飞奔出门到对面。
她重新按响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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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从楼上下来的薄桑再度开了门,站在昏暗的房子里。
“怎么了?”
他简短询问,不带多少情绪。
那双黑沉的眸子映上温洛洛与巷子微微的灯光。
少女仰着脸看他,真挚的善良。
“薄桑,你来我家吃饭吧。”
她厚着脸皮自夸:“我拌的西红柿很好吃。”
薄桑是不喜欢打扰亏欠别人的。
但,面对温洛洛亮晶晶的眼睛,那些拒绝的话,他便不愿说出口。
他清楚的明白,比起自己这个冷清清的家,她的家才算是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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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温洛洛每天吃晚饭,都要去喊薄桑。
一天接着一天。
从夏到秋,再继续到冬天。
她处在青春成长期。
这半年多,个子长高了些,胸部也大了点。
去年冬天新买的衣服已经小了,就连内衣也不再合身,除了围巾手套,温洛洛全部换了新的。
这个冬天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期末考试结束,学生们迎来了春节寒假。
托薄桑的福,温洛洛整个学期的数学成绩一直没掉出过班里前三。
她最好的数学月考成绩,是考了年级第五,跟年级第一的薄桑,隔了三个人。
那次,是她在月考成绩单上,光明正大距离他最近的一次。
寒假过半,临近除夕。
温洛洛和孙楚菲的话题,除了跳舞和作业,又多了个新的。
孙楚菲鼓着脸颊,似是想起来还觉得十分郁闷,诉说:“昨天晚上,我和同学一起去了博物馆旁边的电影城看电影,散场大概十点吧,结果在街角遇到个暴露狂,拉开裤子拉链就……就来回晃,咦,真是恶心死又吓人。”
“好变态。”
光是听,这就已经超出了温洛洛的接受能力。
她从没遇到过。
“就在博物馆广场旁边,挨着红路灯。”孙楚菲开始回忆那人衣服:“灰羽绒服,又瘦又矮,戴个毛线帽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嗯,以后在外面别太晚,注意安全。”
“脏了我的眼睛,唉。”“对了,明天除夕,我跟爸妈去桥北区,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嗯。”温洛洛点了点头。
她爷爷奶奶过世早,一家人已经在淮京过了好几个春节。
在她的认知里,无论多忙的人,过年也是会回家和家人团聚的。
想到这,温洛洛忽然忍不住想。
那薄桑呢?
他妈妈会不会回来。
晚上吃过饭。
温洛洛跟薄桑在客厅吃果盘。
出于好奇,她问了一句:“除夕的时候,阿姨回来吗?”
这个阿姨,指的是薄桑的妈妈。
问完,温洛洛又觉得不太好,没等薄桑回答,她赶紧自问自答:“光问蠢问题,当然会回来。除夕要煮饺子吃,过年的习俗。”
听着她一本正经分析得出的结论。
薄桑不忍心把残酷的事实告诉她,过年那个人也不会回来。
那个人会在满世界巡演,舞蹈团是她的命。
他习惯了。
可一向被父母疼爱呵护的温洛洛,怎么会习惯这种冷冰冰的真相。
薄桑什么都没说,默认下除夕自己不会一个人过的假说。
茶几有些矮。
温洛洛低头吃了块西瓜,耳边的长头发丝丝缕缕滑落下来。
她从手腕取下细细的头绳,简单梳了个马尾。
而后她像忽然想起有趣的回忆,眸子晶亮着,说给他:“除夕的时候,博物馆周围会有很多花灯,还会放烟花,可漂亮了,我小时候去过。”
温洛洛轻弯起了下笑眼,对他说:“如果今年除夕有机会去的话,我一定买好看的灯笼,回来给你。”
她总想把最好的一切都分享给他。
薄桑看着她,静默了几秒。
再垂眸时,黑沉沉的眸底已经藏不住别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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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物业给小区的每家每户门口都挂了一盏红灯笼。
温洛洛真实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
她帮忙贴了春联,陪陈蓉说话包着饺子,其乐融融。
温国丰收到晚辈登门送来的礼物,聊天喝了些酒,天黑困乏早早就上楼睡了。
温洛洛守在电视前,等着春晚开播。
微信里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