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雾北笑得更厉害了,他凑到她颈间,去啄她泛红的耳垂,实在忍不住感叹:“阿梨,你为何总是……如此可爱。”
在她身边时,他心底里那些喷涌的情绪,似乎都寻到了一个出口,只剩下呼之欲出的畅快。
齐雾北第一次见她时,他只当她关系着他这次的命运,那时,他根本从不知道,他在这样的阿梨身边,会时常畅快大笑。
多么新奇的体验。
所以,他又怎么肯放她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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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云浮郡,姜梨把齐雾北从车厢内推了出去,两人还没定亲呢,并不适合结伴出行。
齐雾北不同意,他抿唇看她,满脸的不悦。
姜梨知道他这人倔得很,脑回路又跟常人不一样,她怕他再搞出点让她觉得大为震惊的举动,只好朝他招了招手。
齐雾北乖乖俯下身,姜梨两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再拉低,凑到他耳边,悄悄蛊-惑他:“晚上,给你摸猫耳朵。”
春天的风吹过来,姜梨耳边几束不听话的碎发翘起来,衬得她整个人又呆又可爱,许是这样的提议实在难为情,她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绯红,比盛开的桃花还要好看。
齐雾北抿着的唇微微上扬,眼尾带笑,染上一点他愉悦的好心情。
姜梨放开他,朝他挥手:“那就这么说定啦。”
说完,头也不回,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跑回了马车内。
嘤——想不到,她也会有用美色行事的一天。
堕落了,真是堕落了。
等等,姜梨后知后觉,齐雾北这样的,应该算是毛绒绒爱好者吧。
哎呀,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嗯……挺不好的……
马车外,齐雾北纵马而去,姜梨慢悠悠往姜府赶,她这一路上给祖母去了好几封信,祖母只回了一封,大概意思就是回府再说。
是以,姜梨一回到府内,便直奔姜老太太的院子。
谁知,她竟然在院子里见到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个从未露面的二夫人,而她们神情悲伤,眼睛通红。
姜梨心里突然一沉,她不想问在场的每一个人,慌乱之下,招呼也忘了打,径直往屋内走。
常嬷嬷刚从屋里出来,姜梨见她,忙问:“常嬷嬷,祖母她……”
常嬷嬷揉了揉眼角,几天没见,她似乎更苍老了:“大小姐,您进去瞧瞧吧,老太太这回这病,有点凶呐。”
怎么会?
她明明有祈福。
佛祖是没听到么?
她都说了拿她的命来换啊!
老太太屋内飘着浓浓的中药味,姜梨一进屋,便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祖母,姜珏正在伺候她汤药。
见姜梨过来,姜珏把手里的药碗递给她:“姐姐,你来吧。”
姜梨点点头,“祖母,您怎么了啊,我走时,您不是好好的吗?”
姜梨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落在中药碗里,荡起一圈涟漪。
她忙拿手背去擦,却不想越擦越乱,只好将中药碗递给姜珏,“还是你来吧。”
姜珏愣了愣,生疏得出声安慰:“姐姐,祖母会好起来的。”
姜梨出发前给姜珏出嫁添了不少好东西,姜珏难免触动,此时见这个平素骄傲的姐姐这样,忍不住出声安慰。
姜梨闷闷嗯了声,原书里面并没有记载姜老太太过多的剧情,只提过一嘴,她在男主高中那年,死于云浮郡姜府,老人家喜丧,无病无痛无灾。
难道剧情已经像忘忘说的那样,发生了严重的偏差,以至于她连祖母都留不住吗?
“阿梨……”
姜老太太伸出一只手,姜梨忙上前握住,“您慢慢说,阿梨在听呢。”
“阿梨,趁祖母还在,你跟齐家二公子便把亲事定下来吧,到时候,你就离开姜家,再也不要回来。”
“好。”姜梨把祖母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颊,“可是为什么啊,祖母您不是对他没那么满意吗?”
姜老太太虚弱得笑了笑:“没有为什么,别问为什么,阿梨,祖母年纪大了,就想看你出嫁,祖母闭眼前就想看着我们阿梨好好活下去。”
“好……”
姜梨什么都答应,只要祖母能一直看着她,她什么都答应。
屋里连烛火都虚弱,窗户边隙透进来微弱的光。
祖母喝完药睡了,姜梨便在这守着,她想不通,怎么她出了㥋蒊一趟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可是,在她准备趴在祖母床榻边上眯一会儿的时候,常嬷嬷进来了:“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喊您过去呢。”
姜梨揉了揉眼睛,眼眶通红,眼睛浮肿,常嬷嬷不忍心,看了眼床上踏踏实实睡着的老太太,便又多补了几句:“您小心些,听说是为了发难您呢,老爷说老太太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您去清水寺祈了一趟福,就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