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看,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年羹尧重重点了点头,有些复杂道:“你方才救了我的命,我突然觉得你还……挺厉害的,不说别的,就凭这件事,我年羹尧承认你比我强,也甘心一辈子任你驱使。”
四阿哥闻言,回过头,挑眉,笑了一声:“你之前难道不是在供我驱使么?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毕竟据说就连年羹尧的系统都得听令于他的阿鸢。
难不成他年羹尧还能去找别人?
年羹尧一愣,也想清楚了个中关节所在,脸一红,心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直说了呀!这么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是说,”年羹尧黑着一张脸,努力为自己辩白,“我之前那是被你逼迫的,现在……”
“你也很厉害,”四阿哥忽然认真地看着他,勾起了一抹笑,“若是没有你的那一箭,说不准我也得葬身虎口。”
年羹尧显然是吃软不吃硬,一听四阿哥夸他了,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轻咳一声,,欲盖弥彰似的扬起头,唇角还是不可抑制地泄露出一丝笑意,得意洋洋道:“那可不,老子就是这么厉害!”
说完两人一静。
空气中弥漫着极为尴尬的气息。
半晌,年羹尧苦着脸,认命地开始做仰卧起坐。
四阿哥乐不可支。
*
直到年羹尧的仰卧起坐终于做完了,前来救援的一众人才姗姗来迟。
彼时四阿哥正坐在地上小憩,一条腿大大咧咧地伸出去,另一条腿曲起,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脸上带着笑意。
然后就在年羹尧好不容易做完了最后一个起身,之后脱力地仰躺在草地上,虚弱地连半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了一阵错落的脚步声,很正好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岁月静好时光。
四阿哥抬起眼眸,收了笑,眼中含着一丝嘲讽,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嗤了一声。
来得这么晚啊,再晚点他身上的伤都要结痂了。
真是不能指望他们做事。
若是把一腔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那么他和年羹尧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阿鸢,】四阿哥挑眉,吐槽道,【我总疑心他们不是来救援的,倒像是来收尸的。】
听听这喊声中的哭腔,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哭坟呢。
洛鸢抽了抽嘴角:【你要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一般在影视剧或者小说中,主角遇到什么困境,都是需要自己解决的。
那群人就跟眼瞎了或者耳朵聋了,哪怕是恰好经过,面对面大喊都半点感觉不到。
十分优秀。
据说,是为了凸显主角的应变能力。
这是独属于主角的高光时刻。
那些个小配角不配插手。
洛鸢觉得这纯粹就是在放屁。
但是没办法,这书里该死的设定就是这样,十分的离谱且无语。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洛鸢觉得四阿哥认为他们是来收尸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着,很快这些收尸大部队,不对,应该叫救援大部队喊着“四阿哥”“年羹尧”的名字就冲过来了。
四阿哥与年羹尧悠悠地坐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
于是有一队御林军顺利发现了四阿哥两人的踪迹,眸子中闪过一丝喜色,然后招呼了其他人过来。
四阿哥耸耸肩,与挠着头不知所措的年羹尧对视一眼,心安理得地放松仰躺下,在太医的询问和诊治下,懒懒散散地回应着,接受着太医专业的包扎。
他扬起头,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发现的一处异常。
那片莫名其妙簌簌抖动的叶子。
他蹙起眉,总觉得那片叶子似乎很奇怪,像是在这背后……藏了什么人。
他抬起头,猛地看向之前他觉得不对的那处地方,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四阿哥猛地坐起身:“!”
还真有人!
四阿哥不可置信,看向对方,那是一双极为罕见的紫罗兰色的眸子,眼尾狭长,微微向上挑,就在右眼尾部还用不知是什么颜料勾画出了一尾蝎子,长长的蝎尾处延伸出一个钩子,锋利而带着一点血腥味的勾人,颇有几分毒美人的韵味。
是个女人的眸子。
四阿哥猛地起身,把本来就诚惶诚恐地为他诊治的太医吓了一跳,四阿哥眸子戾色一闪而过,也不管自己身上缠了一半的绷带,站起身来像一阵风一样地冲向了那个女人藏身的那棵树处。
是她!
四阿哥咬牙切齿,定然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捣的鬼!
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甚至可能这老虎从一开始就是她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