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不出话来,是啊,天花不就是镇北军带来的?
眼见着那些人脸色不对,那些医师都有些着急,其中有脾气不好的,直接开口。
“镇北军不可能故意把天花往这边送!而且如果天花是我们带来的,我们有什么目的?还要过来救你们?”
张望闻言开口,言辞间毫不客气:“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就像你说的那样,是让我们痛不欲生,最后再假惺惺的来救我们,好让我们对你们感激涕零呢!”
“你!你血口喷人!”
那医师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唐文茵原本还坐在椅子上,见拾一做了个手势,便站了起来。
“若我能证明天花和我们镇北军没有关系呢?”
张望猛地看过来:“不可能!”
唐文茵对这个少年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了,只觉得他愚不可及:“怎么不可能?你又未曾亲眼见到,只不过是听说的而已。”
张望咬着牙,不肯开口,显然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这时,唐文骐带着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镇北军绝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此间一切,都是他人所为。”
张望没注意唐文骐说了什么,他的目光都被小志吸引过去。
“小志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那小志闻言抬头,看见张望和排着队的人群,眼前一亮,挣扎着走了两步,声音凄切。
“这些人都是镇北军的人,他们非要我承认天花是我放的,可是你们知道的,天花怎么会是我放的呢。”
他露出身上的伤痕:“他们屈打成招!他们都不是好人,不要相信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下,另一道更加响亮的声音响起:“是小志,我只是个传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小志答应珈蓝,说要把脏水泼到镇北军身上去。”
全场顿时寂静无声,就连小志都像被掐住嗓子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队伍中有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这不是陈升吗?他不是和小志一条裤子长大的吗?”
是啊,陈升都这么说,难道天花,真的和镇北军没关系,而是小志搞的鬼?
这句话萦绕在所有人的心间,让他们一时没注意到,陈升的声音异常的响亮,就仿佛方才的喇叭一般。
小志却疯了一般开口:“不是我,不是我!陈升他骗你们的,他才是那个带来天花的人!”
唐文骐不屑地看着他们俩狗咬狗,在场的其他人现在哪里不清楚。
就算有那个脑子不清楚的,也在其他人的解释下明白过来,说白了,天花这事,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张望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向小志的眼神那么的陌生,好像从来没有看清他一样。
“阿望!阿望快来救我,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你们好啊。珈蓝那边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小志此时哪里管得了一个少年的心碎,见到他看过来,便疯了一般叫嚷着。
他今天出来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能趁机逃跑,如今落得这个结果,他怎么能接受。
小志看见面前失魂落魄的张望,眼里闪出狠厉之色,突然猛地扑过去,想扣住张望。
却不想一声木仓响,看到面前张望的脸上出现惊慌,而他低下头就看见自己胸口出现一大片血迹。
他身后,唐文骐收回手木仓,立刻就有人把小志的尸体拉走,而他自己则走到妹妹面前。
“怎么样,你哥我是不是做的非常好!”
唐文茵见他一脸骄傲,也没打击他:“啊对对对。”
唐文骐莫名感觉自己被敷衍了,但他妹妹已经去忙着种牛痘的事,便只能按下不说。
一旁的张望,双目无神地看着小志被拖走的身影,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空茫。
唐文骐见他这样,忍不住嗤笑一声:“自己识人不清,只相信自己相信的,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张望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过去,见是方才带着小志来的人,看他身上一袭军装,心中越发苦涩。
“……对不起。”
唐文骐才不稀罕他的道歉呢,若不是妹妹聪明,在这人的阻拦下,牛痘何时才能种下。
张望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奢求他们的原谅,只是默默站在客栈一角,帮着给唐文茵他们搭把手。
唐文茵在这里忙了几天,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人相信牛痘,也意识到它的好处。
她忙了一段时间后,等其他人在百姓之间的信任度高了,就把这件事全权教给他们。
唐文茵可不准备一直待在这里,都已经来了梧州,离北地不远了,她干脆回家一趟,看看爹娘他们。
而唐文骐也回到周将军那边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