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等这两人说到别的话题,这才回到唐文茵的身边,把听到的转述给她,并皱眉道:
“小姐,这两人说得话似乎传的颇广,许多人都在谈论,不知是谁传的谣言。”
唐文茵听到他转述的话,感觉有些不妙,也没心情继续逛下去,转身回营,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周伯伯。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回到军营里,就先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赵君琢。
他神色焦急,直到看见她后,这才猛地松口气。
唐文茵见状,哪里不知是出事了,赶紧问道:“发生什么了?”
赵君琢跃上马车,让侯三赶紧驾车回营,这才对唐文茵道:“京城有人要抓你。”
唐文茵两眼微睁,有些疑惑:“抓我做甚?”
赵君琢面色严肃:“可能是消炎药的缘故,反正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护着你的。”
唐文茵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说着她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
赵君琢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了她:“我这几天潜入京城里去了,从京城里打探出的消息。”
听到他说潜入了京城,唐文茵忍不住瞪大眼睛:“你潜入京城?这会儿京城里应该防守十分严备吧?”
赵君琢面不改色,不觉得这有什么:“我通过运粮车进去的,京城里也有我自己人,进去倒不难。”
听到这里,唐文茵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既然京城里有你的人,而且你也知道京城的运粮车在哪,那攻破京城不是轻而易举?为何还要拖这么久?”
赵君琢却没回答,马车里余下一片沉默。
唐文茵从他的反应中意识到他的想法:“你想趁机在京城里查出害死你爹的凶手?”
她想到伤兵营的士兵们,语气中隐隐有些质问:“可是我们打下京城之后不是也可以查吗?为何要这样拖着?”
“你可知每多打一次,都会有人伤亡,拖得越久伤亡的人越多!你把那些人的命当什么了!”
赵君琢听着她质问的话语,神色间是一种近乎漠然的理智:“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忽然车身一震,马车已经到了军营门口,唐文茵见他不说话,冷着脸下了车。
“我要去找周伯伯,周伯伯不会让你这样胡闹的!”
赵君琢没有拦她,而是坐在马车里,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明明是笑着,却显出一股说不出的悲伤来。
唐文茵来到将军的营帐里,周梓庸见她气鼓鼓的模样,还以为有人欺负她,当即拿起桌边的佩剑,一副要为她出气的模样。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和周伯伯说。”
唐文茵走到他面前,仰着头道:“周伯伯,君琢哥哥知道京城的运粮车在哪,他早就可以攻破京城,却一直拖着。”
她说完,却见周将军神色一僵,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周伯伯你也知道?”
唐文茵感觉十分不可置信:“为什么?周伯伯你不是最看重手底下的将士们嘛?”
周梓庸放下手里的佩剑,让她坐下:“君琢是怎么和你说的?”
唐文茵气鼓鼓地做下去,满脸不高兴:“他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的。”
周梓庸闻言摇摇头:“君琢也真是的,其实直接说也没关系,非要把你气成这样。”
唐文茵感觉出不对,皱着眉问道:“周伯伯,到底怎么回事?”
“君琢想查明杀了赵将军的凶手这个你知道吧?”
唐文茵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除了这件事,他还想查明另一件事,关于他的身世。”
周梓庸神色有些复杂:“我原本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有人送来一封信。”
“信上说,若想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就不能这么快攻破京城,要等两个月后。”
唐文茵心里一惊:“君琢哥哥他不是赵将军的亲儿子?!”
“那他现在潜入京城,是想先查出线索?这样就不用等两个月了?”
周梓庸点点头:“没错。”
唐文茵原本想说,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万一不是什么好人呢?
可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她不能因为自己上辈子的爸妈不好,就否定所有的父母,至少赵君琢他有权寻找真相。
她耳边传来周梓庸的叹息:“其实我拿到信后,和君琢谈过,他说要我不用管他。”
“可我怎么能不管他,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多年,我都把他当亲儿子带在身边。”
“文茵,你不要怪他,拖在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
唐文茵垂着眼,没再说话,只是起身往外走去,周梓庸以为她还在生气,想开口再劝劝,却被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