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岁也知如此不妥,听起来很亲昵。
她抿了抿唇,轻声改口:“表哥,怎么了?”
裴闻盯着她的脸,也不知是不是阳光的缘故,脸上气色极好,肤色白里透着红,和梦里他看见的那个人全然不同。
裴闻还是喜欢眼前的她,他不想要她病得起不来床。
他回过神,低声说:“没怎么,我带你过去用早膳。”
姜云岁点点头,哦了哦,便随着他往前走。
裴闻停下来等了她两步,男人忽然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五指,她的手指摸起来有些凉,“表妹,你很冷?”
姜云岁正想说起这件事,若今晚还要在香山寺住上一夜,她是受不住的。
山上寒气太重,门窗不挡冷风,她可不想睡了又被冻醒。
“嗯。”犹豫半晌,姜云岁轻声说:“表哥,昨天夜里我也没怎么睡,屋子里实在太冷了,你也知道我一向畏寒,不如我们早些回府吧?”
裴闻原也是这个打算,既已经烧过香拜过佛,也该下山了。
求佛渡己,不过是寻求安慰。
“嗯。好。”
他答应得痛快,她也松了口气。
姜云岁在庙里待久了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怕自己又忽然晕倒在他面前,两人去斋院用了早膳。
侯府的马车早早就在寺门外候着。
山门前冷风飒飒。
姜云岁鼻尖透红,脸缩在斗篷的狐狸毛边里,只露出一双湿润漆黑的眼眸。
身后是和尚的撞钟声,肃穆的钟声响彻山庙。
说巧也不巧。
姜云岁在山门前遇见了个熟悉的人,威远将军府上的嫡千金,裴闻后来要娶的妻子——赵敢宁。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离山门不远的地方。
赵敢宁恰巧今日也来香山寺烧香祈福,她身着湖蓝色的衫裙,唇角含笑,明艳动人。
姜云岁记得裴闻和赵敢宁关系一直是不错的。
上辈子她死之前,这两人好像马上就要完婚。
淮安侯府同威远将军府,名副其实的门当户对。
裴闻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偶尔她也能偷听到一些消息,早就知道了侯府很快就会有喜事。
姜云岁那天看见了后院廊下新换的红色宫灯,还有裴闻书房里的聘礼单子,那几日他的心情颇为不错,也变得很好说话,没有再动不动就来折腾她。
她说不上来那时候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却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放下执念,放下仇恨,也能放过了她。
作者有话说:
家里吵得鸡飞狗跳
实在没状态码字这个世界上最讨厌过年的人只有鹿鹿
明天终于可以飞奔回我的快乐打工地尽量稳定下更新吧在家真的是没办法愧对你们磕头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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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无法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春光浓稠,朝起的艳阳照落在繁茂的枝头,落下一树树斑驳的碎影。
赵敢宁事先也不知道裴闻他们会在这里,恰巧在山庙门前遇上,她同先同裴闻行了一礼,表现得仪态万方:“裴大人。”
随后又看向他身侧的少女:“郡主。”
裴闻微微颔首,待她倒也客气温和:“赵姑娘。”
赵敢宁因为兄长的缘故,时常能见到裴闻,不过这些年下来,两人勉强算都算不上熟悉,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一时无话,只闻得簌簌而过的微风声。
姜云岁只觉得可惜,若赵敢宁昨日就来了香山寺就好了。
裴闻上辈子既然已经要娶赵敢宁,定然是倾心于她。
姜云岁认真想了想,若她是男人也会很喜欢像赵敢宁这样的姑娘,蕙质兰心,落落大方,性格果敢,半分怯弱都无。
她不仅喜欢,还很羡慕。
朝阳虽盛,风倒是也有些大。
赵敢宁穿得很单薄,云绸曳地长裙,春风惊过,衣摆似是被泛起涟漪的湖面。
姜云岁望得有些出神,赵敢宁并不讨厌郡主,不过对如今的皇家之人从心底也生不出好感,她轻轻抿了抿薄唇:“郡主,怎么了?”
这样看着她,甚是无礼。
姜云岁着急忙慌收回目光,润了润嗓子:“赵姑娘,你冷不冷?山上风大,夜里更深露重,不若你还是多添两件衣衫罢。”
赵敢宁板着腰背,亭亭玉立站在她面前,“多谢郡主关心,我不冷。”
姜云岁身体不好,是她们都知道的事情。
早春三月,前几日就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