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元贞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簌簌真聪明!”
他说话的口气像哄小孩子似的,明雪霁涨红了脸,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元贞大笑起来,眼睛瞧着她胸前:“我可没说你是小孩子。”
明雪霁一下子听懂了,急得跺脚,他只是哈哈大笑着,飞扬着眉眼上上下下打量她,羞得她飞快地跑进屋里关上了门,他很快追进来,门没拴紧,自然挡不住他,他闯进来抱住她,头埋在她身前,声音便有了发闷的感觉:“想不想我?”
是想的,哪怕有再多埋怨纠结,想念还是压不住,然而又怎么好意思说?他纠缠着追问着,只是不肯放过:“想不想?”
羞涩极了,喜悦也是,他下巴上短短的胡茬硬硬的扎着,皮肤泛着红,到处都泛着红,他咬开了扣子,冬天的衣服那么厚那么多层,他失去了耐心,忽地将她抱起,圈在腰间。
明雪霁低呼着,背靠着门板,扑扑的,随着动作闷响,羞耻到了极点,外面到处都是人,疯了吗。推搡着挣扎着:“别,都能听见……”
他只是抱紧她的腰:“想不想?”
喑哑着,终是被他逼得说出了口:“想……”
这回答似是鼓励了他,明雪霁朦胧的视线里看见他在笑,那么深的酒窝,盛满了欢喜,他越发不肯放过她了,逗弄着忽地加了力气:“想不想这个?”
“啊。”短促的一声,立刻又忍住,死死咬着嘴唇怎么也不肯再发出声音,他伸手垫在她背上,也许是怕门板硌到她,现在他终于肯进卧房去了,床刚刚收拾好,厚厚的丝绵蓬松柔软,放上去,凹陷的人形,他不再笑了,泛红的眼尾,喑哑的声音:“我也想。”
浮浮沉沉,疲惫,癫狂,窗外完全暗下来时他恋恋地抚她的头发,手指滑过发丝:“饿不饿?”
是饿的吧,还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拆散架了一样,然而今天,已经是他最克制的一次了。明雪霁恍惚着,他长腿一伸下了床:“我去拿饭。”
明雪霁想起来,又被他按住,他笑笑的,在她脸上咬了一下:“歇着吧,我服侍你。”
他走了,屋里突然安静到了极点,让人心里发着虚,明雪霁坐起来挽了头发,也许这样,也可以吧?现在的他跟在京中时很不一样,那样放松,喜悦,先前那种冷淡嘲讽的神色很久不曾出现过,他是喜欢这边的。
让她也有点喜欢这里了。也许这样,也可以吧,他那样厉害,他的安排都是为了她好,他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她若是乖乖听他的安排,他应该会更安心吧。
门开了,元贞提着食盒走进来,没有叫丫鬟,也不肯让她动手,自己把饭菜全摆好了,比京中简单得多,一碗风鸡一碟腊肉一碗糟鱼,米粥蒸饼,还有一盘黄芽菜,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境能有这么一碟新鲜蔬菜,多么难得。明雪霁连忙夹起来放进他碗里:“你吃点菜。”
他摇头,有点嫌弃,他一向不爱吃菜蔬,明雪霁柔着声音:“得吃点青菜,这边干燥,不能只吃肉。”
元贞笑着吃了,给她夹了块鱼:“尝尝这个,这边河里产的,刺少肉嫩。”
明雪霁也吃了,微微的酒香,软滑爽口,忙把鱼肚子上那块最软的挑出来给他:“你也吃。”
“我吃得快,不用夹,你顾着自己就行。”元贞挑了块肥少瘦多的腊肉放进她碗里,“这边天冷,新鲜的肉菜难得,差不多都是腊味,你要是吃不惯的话跟我说,我进山给你打野味。”
明雪霁忙道:“吃得惯,不用打。”
腊肉还没吃完,他又夹了风鸡过来,是鸡腿中间那段,丝丝分明的肌理,咸香脆韧,明雪霁刚咬了一口,他又开始往碗里夹,不多时碗就堆满了,高高垒起一座小山,明雪霁无奈着:“吃不了那么多。”
“多吃点,多长点肉,”元贞笑着,又夹了黄芽菜进来,“下回就不怕门板硌了。”
明雪霁心慌手抖,筷子啪一下掉在了脚边,想捡还没来得及,元贞已经弯腰捡起,大手不安分,摸进裙底,在脚上不轻不重一捏:“是不是故意的,想勾引我?”
脸上红透了,明雪霁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大笑起来,大手揉捏着,握住了踝骨:“我不信。要不然怎么不偏不倚,刚好掉在脚边?”
他笑得那样欢畅,屋子里都荡着回声,让她在羞耻中不觉也生出欢喜。这样的他,真的很快活,她很想让他永远这么快活。在一刹拿定了主意,就这样吧,他想如何,她就顺着他。反正他也都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