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含含糊糊的声音从齿缝间传出来,含着怒气:“胡说,我怎么不知道阳气可以这么给,叶秋生,你快把我松开。”
“可以的,阳气可以这么给的。”叶秋生一边亲吻,一边忙里偷闲说话,“我自己就是鬼,当然知道怎么给,师父你不知道很正常。”
正常才怪!
他就是编出来骗人的吧。
她当了十几年的天师,怎么不知道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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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之后,季婵第一件事,就是先回书房,打开盒子查看苏宣之前给她的那个木牌。
木牌完好无损,苏宣应当还未出事。
然而她并没有放心太久,一日,季婵正在竹林里练剑,叶秋生突然过来找她,手里捧着那个木盒子,表情很慌乱:“师父,你特别喜欢的这个木牌裂了个缝。”
苏宣曾经说过,木牌碎裂的那一天,就是他魂飞魄散的那日,届时天道会维护世间平衡,强行选出另一名鬼将。
但现在,木牌裂了。
叶秋生看她表情逐渐凝重,手足无措:“师父,真不是我弄坏的。”
季婵没有说话,她从他手里把木牌拿过来,一眼就看到木牌上方的那条裂缝,就在正中间,仿佛静静一碰,那木牌便会断成两截。
她猜测,苏宣估计时日无多,已是强弩之弓了。
旁边叶秋生低垂着头,季婵顺了顺他的头发:“如果再裂了,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但让人欣慰的是,这个木牌往后数月,都没有再出现动静,上清派也潜伏着,毫无消息传来。
但并没有几天,季婵困扰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件事。
也是因为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她在叶秋生面前太放松了,不小心让叶秋生察觉到了她有些心绪不宁。
他自告奋勇的说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帮她放松,季婵天真的信了。
结果每一次,“放松”都是以两人气喘吁吁而结束。
其实季婵也明白,一切都是从鸢绫那夜开始变的。
那夜之后,似乎有什么枷锁被打破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叶秋生不再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大胆火辣,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着她。
接吻也成了一件对他来说,默认的自然而然的事情。
仿佛他们两个的关系,本该就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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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木牌碎裂的那天,正是七夕过后的第二天。
府里弟子们早在前几日就已经商量好了要下山去附近镇子里凑热闹,季婵对此没有想法,她从来没有在除鬼之外的时候下过山。
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会偶尔带她下去,后来父母被厉鬼杀死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这种热闹的日子,是不适合一个人的。
她已经习惯了节日的时候,山上只留下她自己,远方万家灯火,天师府里只有她点着一盏烛光。
然而今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22章
七夕那天,一大早的弟子们便开始穿衣打扮,连杂役们也不准备错过节日,家里有女儿的,更是早早就回了家。
季婵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正在练习画符。
叶秋生突然推开门:“师父,我们也下山去玩吧。”
季婵连头都没抬:“不去。”
她手上动作不停,行云流水,几个呼吸间,便画好了一张符。
叶秋生坐到她对面,拄着脑袋不满道:“不行啊,怎么能一直修炼呢,偶尔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
季婵钢铁发言:“七夕有什么可放松的,我又不祈求姻缘,你若是想玩,和府里弟子们一起下山去吧。”
话音落后,长久的沉默。
叶秋生暗暗咬牙,再一次恨她怎么是根木头。
他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就不祈求姻缘了?你别画了,抬头看我。”
叶秋生像只骚扰人的小猫,当得不到足够的视线关注的时候,就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扒拉人。
季婵顺着他的意,把毛笔放下,两手撑在桌上静静地看他:“我为什么要祈求姻缘?”
听听,听听,这是得有多么直的人,才能说出这句话!
叶秋生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还有,他们之前唇齿交缠间的亲密都是假的吗?
他连他们什么时候成亲都想好了,连洞房的时候用什么姿势都想好了,连一夜几次都想好了,结果她来了句这个?!
士可忍,孰不可忍。
叶秋生直接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你说是为什么。”
舌尖再次被吮得发麻,从罗城回来的这几个月里,叶秋生总是时不时地吻她。
季婵从一开始的冷眼旁观,被迫忍受,到现在知道拒绝不了,索性也开始从中发现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