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太久没说话，声音嘶哑难听，还扯得喉咙发痛。
白发男人手又一动，她的喉咙也好了。
“是修仙哦，怎么样，你要和我一起修仙吗？”
“修仙？”季婵没听过，但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话，弱肉强食，她好像太弱了，所以才会那么惨，莫名其妙的被扔进了乱葬岗。
“修仙能变强吗？”
“当然，只要你飞升去上界，不但能变强，还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命运？也能被掌控吗？
季婵平静的视线终于起了波澜：“那我要修仙，还要飞升。”
她坚定道：“我一定要飞升。”
“好啊好啊，那乖徒儿你想修什么道呢？”他知道对方对修真界啥都不知道，所以很贴心地给对方描述了一遍。
季婵歪歪头：“我要修无情道。”
这样再也不会痛苦了……
咦？为什么她觉得有情会痛苦呢？
后来，她去了江南，路上得知了京城的王府谋反，血洗了朝廷，为首的男人疯疯癫癫，埋葬了一个王朝后不知所踪。
她的师父笑着问她：“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拒绝：“不想，很无聊。”
“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无趣，我听说他是因为爱人自尽，才疯了的。”
“哦。”
她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去江南。
五月的江南很美，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叫季婵，其他的还是想不起来。
修仙千年，漫长的岁月早都让她遗忘了自己丢失了记忆，只安安静静的变强，断绝自己的一切欲望，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
原来如此啊。
季婵睁开眼，笑着流了满脸的眼泪：“对不起，我忘了你们。”
还忘了那么久。
千年已过，沧海桑田，现在看看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只觉得寂寥。
问心在她脑海里问道：【宿主你怎么哭了？是因为过去三个世界的记忆吗？】
她渡完劫之后，之前封锁的记忆也解开了，季婵想了想那些小世界，捂着额头笑出了声。
“怪不得我一直失败，原来我一直渡错了劫。”
【啊？】问心迷茫道，【可是我这边显示的是情劫啊。】
季婵摇了摇头：“我渡的是心魔劫，不是情劫，甚至和你绑定的也不是我，我想想，是上界的某个人吧？”
问心卡了壳，尴尬道：【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也没关系，去上界后自然就知道了。”
季婵站起来扭了扭手腕，没了心魔之后，境界也彻底松动，等再稳定一段时间，就可以飞升了。
她的修为稳固，从来没有乱嗑药，都是实打实的修炼上来扆崋的，所以雷劫的时候也没出差错，很顺利的就飞升了。
上界，她那白毛师父正等着她，旁边还站了一位男人，抱着双臂，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审视。
季婵在他狐狸眼上顿了顿，看向她师父：“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接你了。”他笑眯眯地指向旁边的男人，“这位你也认识一下，他是上界四天君之一，妖仙们的天君。”
季婵和他对视一眼，表情淡定地打了声招呼。
天君哼了一声，对她道：“你那么聪明，不用说也应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和你说清楚吧。丫头，要不要去我那里做做客？”
她师父也道：“去吧，吃了那么多苦，得好好让他赔偿你一下。”
对方也没有拒绝。
季婵点了点头，一开始，这位天君还有些沉默，慢慢的，才开始解释了起来。
“当年，我儿去下界渡情劫，可是没想到和你产生了羁绊，我们一族一生只认一个伴侣，既然动心，便会坚持到底，可是最后的结局并不好，他彻底走不出来了。”
“我只能用法宝为他做出一个假象，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去有你的幻想中渡劫，这千年来，他一直沉睡，无数次面临着魂飞魄散的危险，直到你师父飞升后，我们才做出了问心，把他的情劫和你的心魔劫连在一起，拼出一条生路。”
他叹了口气，看向季婵：“所幸我们成功了，但是你呢，你怎么想的？若是你对他没有感情，我会放你离开，也会约束他，不让他去打扰你。”
季婵缓缓问道：“如果我不再见他，他会发生什么事？”
“不算好，但也能活着。”
“他是自愿沉浸在那些幻境中的吗？”
“对，所以只有他自愿死亡，才是选择醒来。”
怪不得。
她没说拒绝，天君张了张嘴，也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不多时就到了地方。
季婵看向面前的宫殿，勾唇笑道：“他现在就在里面？我直接进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