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刚接任远光传媒,正苦于怎么做出一番好成绩,戏星竹就刚刚好顶着这一张可以用美貌杀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便借此机会,签下了他。
当然,为了渡劫,她签的是包养契约。
现在也可以借用这个套路。
季婵看着他,意味不明道:“娱乐圈的?”
戏星竹温顺回答,乖巧又听话:“嗯,我是个新人。”心里疯狂呐喊,所以快来包养我吧!
季婵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再说,只站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着那个老男人跑过来。
戏星竹傻眼了,不是,怎么不说话啊,难道让他主动提包养吗?这多让人不好意思呀。
他还在纠结着待会儿怎么自荐枕席,李导已经喘着粗气跑到了前面,谨慎地看着季婵。
李导这人虽然好色,但也不是没有脑子,在二京混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最起码他分的清楚哪些人可以随便玩,哪些人不能得罪。
所以他并没有大喊大叫,反而很小心地说:“这位小姐,他打伤了我,我要找他处理一些事情,请你先让开一下?”
“稍等。”礼貌疏离的假面覆盖在脸上,季婵从小接受的礼仪教导让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表现的很冷静客气。当然,戏星竹一直称之为变相的傲慢,“我有个问题想问他。”
男人表情有些惊愕,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季婵没有兴趣让别人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故而微微贴近戏星竹,在他耳边低低开口:“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个问题,但我是个商人。”
戏星竹心里惊呼来了来了,表面上却竭力按捺住喜意,装作一朵无知单纯小白花,羞窘到耳朵都红了:“可是我没有钱……”
“不用你的钱,我对你的这张脸很感兴趣。”两人对视一眼,她率先移开视线,语气平缓,“你考虑一下。”
言尽于此,该懂的都懂,季婵退后,矜持又冷淡地立在一旁,把选择权交给他自己。
青年漂亮的脸上压抑纠结担忧和迷茫交相闪过,最后在看了凶神恶煞的李导一眼之后,低落地嗯了一声,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委屈:“我答应你。”
季婵满意地轻勾唇角,任由对方站在她侧后方,手指在下面轻轻扯住她衣摆,小心翼翼的寻求庇护。
对面李导在一旁等的抓耳挠腮,他头上的伤并不是十分严重,但现在仍然让他脑壳子发晕,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这是勾搭到一起去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看到他们突然亲密的动作,他心里咯噔一声,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谁知好巧不巧的,喜年的经理刚好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他刚想说话,对方却直接略过他,向那个女人殷勤道:“季小姐,您怎么在外面站着,是喜年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让您玩的不开心吗?”
季婵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李导,指了指旁边的戏星竹,表情特别自然:“我带来的人闻着包箱里的烟味不太舒服,所以带他出来透透气。”
她语气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再看看男人微微泛红的脸颊,经理暧昧的哦了一声,连忙热情的询问:“要不要给这位先生换个包箱休息一下?”
“不用,待会儿我就带他离开。”季婵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导,“还是这位先生的事情要紧。”
经理这才看向一旁捂着额头满脸冷汗的李导,第一反应就是这张脸有没有见过。答案是否。
经理脸上殷勤的笑容淡了些,虽然不解他为什么伤成这样不去医院,反而在这儿杵着挡路,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礼貌问他:“客人,请问您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说着还看了一眼对方的头。
李导心里发凉,看了季婵一眼,在忍气吞声和失业封杀的两个选择中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咬着牙悻悻摆手:“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现在就去医院,你……您们忙。”
他当然懂季婵的意思,但是他能仗着一点小身份随便欺压小演员,自然也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人能随便拿捏他。
欺人者,人恒欺之。况且看喜年这经理的样子,这个女人的来头估计不小,他可不敢得罪。
戏星竹看着对方灰溜溜离开的背影,眼睛里满是讥讽,上辈子一度成为他噩梦的人,原来就那么不堪一击。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都在坚持着什么,为着所谓的面子和倔强死活不接受季婵的帮助,结果辛辛苦苦两年,却都是为了别人做嫁衣。
他冷哼一声,自己上辈子就是蠢,好好的金大腿不抱就算了,还偏要立什么自立自强的人生,软饭那么好吃那么香,非要吃苦是有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