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趴在床上的,季婵把他的头发都拨到了另一侧,然后欺身上去,在他耳侧缓缓啄吻着。
“我错了。”她顺着耳朵,一路吻到了他的眼睛,“下次再也不会丢下你自己了。”
时晏之紧闭着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分明已经动情,却还是憋着一口气,对她的举动无动于衷,显然气得不轻。
季婵失笑,指腹按揉着他的后颈。
时晏之抖了一下,小小声地发火:“我生气了,你今天要是不好好哄我,我就……我就把你赶下床,今晚不让你上床睡觉!”
他结巴了半天,凶凶的扔下了那么一句话。
毫无威胁力。
但是人是她惹得,惹起来的火自然也要她负责。
她笑了一声,因为就在耳边,杀伤力几乎是以数倍的效果增加,时晏之腰早都软了,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
季婵不过就是笑了一声,他全身都被她笑软了。
温热的唇转移阵地,慢慢啄吻道他唇角,季婵哄他:“晏之,把头扭过来好不好?”
时晏之下意识就准备扭过去了,但是下一秒理智就回归,他这要是扭过去,那不就是主动送上门了吗?!
他才不要那么快就被哄好,时晏之哼了一声,脸一动不动的。
“那么严重?看来我得好好哄哄我们晏之了。”季婵看他闭着眼不动,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忍住了。
但是敌不动只能我动了,季婵身子下压,直接和他的后背紧紧贴着,那一层薄薄的方巾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可是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却更加让人疯狂。
时晏之已经哆嗦了起来,但还是一声不吭。
季婵挑开他禁闭的唇,一开始他还紧紧闭着牙齿,就是不让她进去,季婵失笑一声,按了一下他的腰眼。
时晏之猛地颤抖,呼吸急促着任她攻城略地,压根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
他渐渐入了迷,毫无所觉的把头扭了过来,让季婵能更加方便的吻他。
季婵的手顺着腰眼往下,时晏之失了神,哆嗦着叫她:“立夏!立夏!”
“嗯,我在。”她慵懒地回了一声,把他翻了个身,时晏之眼睛已经挣开,正湿漉漉地看着她,季婵舔去唇上的水色,笑着说道,“我们晏之今天委屈了,我要好好赔礼道歉才行。”
她弯下腰,眉头一挑:“毕竟,我不想打地铺。”
她握住时晏之的手,夜还很长,先吃个脐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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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之冰火两重天,捂着嘴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一切事了之后,他眯着眼打瞌睡。
季婵站在床下面,正在穿衣服,瞥了他一眼:“现在哄好了吗?”
时晏之脸红扑扑的,餍足道:“勉勉强强,但是多来几次我也不介意。”
季婵笑骂他一句:“贪心。”
时晏之哼唧唧的,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拄着下巴,全身什么都没有穿,只在腰间搭了一块被角,问季婵:“你这是干什么去?”
“给你治痱子。”季婵见他终于羞窘起来,把自己整个缩进了被窝里,只留下半个头,“那你赶快去!我刚刚都痒死了!”
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什么多好的条件,季婵进林子里瞧了瞧,采了几把艾草,让手下人烧了水,端进去给他擦拭。
“看看有没有效果,没有的话,你只能忍着了。”
时晏之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任由她用艾草水擦拭,悔不当初:“我下次再也不敢想这些歪点子了!”
季婵对此不置可否。
所幸时晏之恢复能力强,一夜过去,好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没消完,但也算是不痒了。
他差点喜极而泣,抱着季婵啾啾啾了好几口。
坐在运送物资的车上确实是太折腾人,季婵把大致事情和老爷子说了一下后,就抱着时晏之共骑一马。
然后,一天下来。
他连走都走不了了。
时晏之:“……”
季婵:“……”
这一路他着实受了不少苦,等到边关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好几斤,当然也有赶路的原因。
到了城里之后,时晏之几天都没有出门,季婵和老爷子,季二哥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他腿还没好呢,就开始打仗了。
季婵每天天不亮就走,晚上的时候带着一身血腥气回来,时晏之一个人担惊受怕的,也不敢打扰她,所以在季婵一身血迹回来的时候,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他担心季婵分心,就一个人偷偷地哭,要不是季婵耳力好,还真的没发现。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水,无奈道:“没什么,都是别人的血。”她转了一圈,又伸伸胳膊踢踢腿,“你看,我真的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