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之倒没有跪,只是坐在一旁拄着下巴:“好多牌位啊。”
他自从有记忆起,就是在戏班子里长大,压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所以看到这一排一排的排位,难免心生震撼。
季婵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指了指:“看到那两个牌位没,他们就是我父母。”
时晏之啊了一声,心疼地搂住她。
“我不难过,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
“是因为打仗吗?”
“我父亲是,母亲是自/尽的。”
季父和季母之间感情极好,他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她没多久就跟着去了。
那时候季婵还没记事,说来惭愧,她现在其实都已经记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了,但是她幼年时曾画过他们,那幅画就挂在季老将军的书房里。
她去看过几次,不怎么难过,就是总难免会泛起惆怅。
因为季婵无法理解。
时晏之倒是挺感同身受的:“如果心爱的人死去了,换我我也不会苟活,那太痛苦了。”
说完他脸色一变,连忙打自己嘴巴:“呸呸呸,说什么混话呢,一点都不吉利。”
季婵没什么感觉,生死这件事,她看得很淡,但是时晏之很在意,他握住她的手,担忧道:“过段时间我们也要去边关了,我现在好担心,好担心你受伤。”
“别担心,我会尽量让自己不受伤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她确实没有把握自己一定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然而这听到时晏之耳朵里,就成了她出去一趟,都会缺胳膊少腿。
他脸都白了,扑到她怀里:“不行,我想一想就很害怕,战场上的事谁都说不准,万一出了个意外可怎么办。”
“不会的。”季婵这个要上战场的人都不害怕,反倒是作为家属陪同的他吓得半死,她安抚了半天,人还是害怕,只能无奈地托起他的脸,“真的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时晏之脸颊上的肉鼓起来:“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立夏,我如果去边关的话,会不会给你添乱啊?”
他虽然想和她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可若是她因为自己的缘故分心,在战场上出了意外,他自尽都难逃其咎,会愧疚死的。
“不会。”季婵都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惹得他现在坐立不安。
虽说没再说什么,可他蔫头耷脑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光,连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主人的担忧。
她轻啧了一声,把人拉过来:“不说这些了,正好现在有机会,向我的父母打个招呼吧。”
啊!
这就见家长了吗!
时晏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扯了扯衣服,苦恼道:“我现在穿的那么简陋,他们肯定嫌弃我没有教养。”
“不会的。”季婵哄他,“他们开心都来不及,毕竟我们晏之长得那么好看,怎么穿都好看。”
时晏之果然被哄得眉开眼笑,明明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偏偏还昂着下巴故作矜持道:“哼,算你有眼光,我本来长得就很好看。”
“那看在我那呓桦么有眼光的份上,要不要奖励我一下?”季婵改跪为坐,盘腿坐在蒲团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晏之,过来。”
时晏之又不是一天前未经人事的雏儿,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知道季婵不会那么没有分寸,他们不可能在祠堂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他仍然被这隐秘的心理快感刺激到直哆嗦。
这象征着严肃尊崇的祠堂,却用来做着快乐的事情。
时晏之心动坏了,但觉得自己不能那么孟浪,就佯装矜持,半推半就道:“在祠堂里会不会不太好?你要控制一下你自己啊,我们只亲一亲,不能再做别的了。”
他嘴上这么说,动作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嗖的一声,就红着脸钻到了季婵怀里。
他坐在她大腿上,两条腿夹着她的腰,在背后交叉着,锁得紧紧,季婵被他锁得连动上一动,都不怎么方便。
虽说时晏之平时又软又娇,但到底也是个男子,比季婵要高上大半个头,故而此时这个姿势,刚好能让她非常轻松的就吻上了喉结。
圆滚滚的喉结真可爱,还会随着她的动作而上下滚动。
季婵百忙之中看到,时晏之脖侧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显然是忍得不轻。
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坏了,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忍不住欺负他,可谓是非常坏心眼儿了。
她故意说道:“现在是谁控制不住?”
时晏之回应她的,是一声又一声的喘/息,男子的喉结很敏感,两人明明没有做什么太过激的举动,他却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
季婵抱紧他,对他说:“晏之,唱戏吧,我想听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