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德全心里盘算的再好,也架不住谭雪茶不配合啊。
收到命令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了,谭雪茶恭敬地送走来通知的人,转身就撇了撇嘴,收拾收拾准备去风月楼。
彼时季婵也回到了将军府,正跪在地上被季老将军指着额头骂。
“长能耐了啊你,你大哥死活不肯入洞房,你却开开心心的跑出去睡妓!”老爷子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你看看你那脖子上的东西,啊你看看,你自己看着不嫌丢脸吗!你不要告诉我你真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说来惭愧,在如此严肃且紧张的时刻,季婵竟然忍不住思绪发飘,十分想出声附和一下老爷子对时晏之的评价。
您老人家真没说错,时晏之还真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狐狸精……
甚至还有点道行。
床/上他的小腰一扭,小腿一勾,狐狸眼上挑着问她,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谁能顶得住?
脸有些热,季婵连忙把跑到八百里之外的思绪给拉回来,佯装一本正经道:“您想多了,我只是在玩玩而已,毕竟是花了钱的。”
她撇清关系,十足十的渣,季老将军听她说出那么混账的话,却更不高兴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忘了我从小到大给你大哥二哥说的话了!”
她从小就稳重,不像个小孩,做事有时候比他这个老人家想的都周到,故而季老将军从小就对她放心,也就没怎么教育过她。
不过她偶尔会在旁边听着他教育两兄弟,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他什么意思了。
“记得。”季婵回答他,“您说将军府的人,不能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要从一而终,要对别人负责。”
老爷子冷哼一声:“记得还好,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好吧,她不但玩弄了时晏之的感情,还玩弄了对方的肉/体,作为将军府的人,她对不起那些纯洁的祖辈,实在是太罪孽深重了。
她反悔了一下,眨个眼睛的功夫就抛之脑后,回老爷子道:“祖父,我这是在进行公平的交易,一手交钱,一手验货。这是生意人该有的诚信。”
季老将军:“……你给我滚!”
诚信人季婵又被赶去了祠堂,她驾轻就熟,很有经验的挑了个最软的蒲团,还特意避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找了个又阴凉又有风的地方。
然后,直梆梆地跪在了那儿。
全程在旁边旁观的季大哥:“……”
因为皇上开始重用起了将军府,所以本来就在军营的季二哥突然忙了起来,这难得的看热闹场合,遗憾的没有在场。
而季大哥正处在于失恋的痛苦中,根本无心工作,就跑到她这儿来躲清静。
却万万没想到目睹了这一幕。
季大哥犹犹豫豫道:“你怎么看起来挺开心的?”是他的错觉吗?!
确实有些开心的季婵:“……”她咳了一声,表情平淡道,“大哥你看错了。”
季大哥也没有就这件事上和她争论,他自己的事情都一团乱麻,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去管季婵。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抬着头看向窗外,目光很忧郁。
“唉。”他像是一朵被虫咬坏了的花,透露出被蹂/躏的凄惨,“好羡慕你,我也想让文珠玩弄我。”
季婵:“……很好的想法。”
季大哥忧愁地叹了两口气,悲伤道:“但是我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了,我要克制住我自己,不能绿草出墙。”
季婵:“……是的,你的思想觉悟很高。”
“但是我好想和文珠在一起啊!”季大哥长吁短叹,看向她脖子上的牙印,一讲话就像是一百缸陈醋发酵了,那酸味儿大的冲人,“昨天晚上我在书房待了一宿,连口热茶都没喝到,寂寞空虚冷,你却抱着美人享受,还玩得那么激烈。”
他越说越酸,脸色变了好几下,最后怒而站起来,一甩袖子:“呸!跪着吧!”
季婵:“……”
男人,真的好善变。
祠堂里重归安静,只能听到鸟儿的叫声,她老老实实地跪着,因着耐心好,也不怎么无聊。
另一边,时晏之那儿可“热闹”多了。
他今天故意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走到昨天说他闲话的那几个人旁边。
那几个人假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时晏之也阴阳怪气地回了一个笑容,转身的时候故意“虚弱”地一抬胳膊。
他袖子宽,很顺滑地掉到了胳膊肘那儿,露出了上面的掐痕,他娇气的埋怨道:“季三小姐太坏啦,怎么可以那么用力呢,我手臂都没力气了。”
众人:“……”
“脖子也好酸。”他看到他们那酸爽的表情就解气,得意洋洋的把头发都拨到了脑后,握着拳头在脖子上懒懒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