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赐婚给将军府,也只不过是担心宠物被冷落太久了不听话,所以拿出根绳索拴住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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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家还不知道即将要来的赐婚圣旨,季婵换上被剪破的衣服,两兄弟也终于演完。
他们没心没肺的往季婵身上泼鸡血,等把人架出去的时候,血腥味隔着好几道围墙都能闻到。
季婵一进房间就立刻把那血腥味刺鼻的衣服脱掉,扔了老远,她这几天要做出重伤的假象,不能再随便出去。
其实这反倒如了她的意。
因为最近和时晏之朝夕相处,导致她根本无法松懈下来,每日精神紧绷着做戏,以防他看出端倪,时间久了,铁人也会累。
所以这么难得的独处时间,让她很放松。
季婵飞速洗了个澡,头发也没擦就那么躺在了床上,她双手交叠在脑后,想着和渡劫有关的事情。
这么多天和时晏之相处的点点滴滴,对她来说其实就是为了渡劫所做的任务罢了,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回想着那些记忆,目光十分清醒,就连想到两人亲热的时候,也不曾有着异样的情绪波动。
季婵对问心说:“我需要一个契机。”
上辈子是谭雪茶的逼迫,让她顺理成章的杀了时晏之,可这辈子谭雪茶因为她的警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了动静,让她没办法像上辈子一样那么轻松。
“现在太平静了。”
为了保护时晏之,所有的隐患都被她扼杀在了一开始,这么下去,还怎么渡劫?
问心倒没有很担心,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宿主不用担忧,你需要的那个契机,很快就到了。】
她还没能追问问心那个契机是什么,赐婚圣旨终于姗姗来迟。
公主下嫁,对臣子来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然而对于早已心有所属的季大哥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颤抖着手接过圣旨,整张脸都面无血色:“谢皇上,微臣接旨。”
德全就当没看到他的表情,微笑着往他伤口上插刀子:“说起来也算是双喜临门,刚才来的路上,咱家碰巧发现孙家也是今日说亲,文珠小姐才貌双全,和荣世子真是门当户对啊。”
确实是很相配,总比嫁到将军府,忍气吞声,每天担惊受怕着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战死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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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青梅竹马。”时晏之侧躺在她怀里,季婵把下巴放在时晏之肩膀上,语气沉沉道,“我大哥很喜欢她,什么都可以为了她去做,所以从小我就觉得文珠姑娘会是我的嫂子。”
可是这个赐婚圣旨来的太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发展,季大哥更是无法接受,直接哭成了个二傻子。
季婵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在将军府继续待着吧,听着季大哥的哭声又很揪心,她心烦意乱,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来风月楼找他。
两个人靠在床柱上,时晏之也不懂怎么安慰,只是听完这件事之后,突然联想到了自己和季婵,也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我们也会是这样吗?”时晏之握住她的手,“你为我赎身好不好?”
他不想再待在风月楼了,他想和季婵在一起,早上起来第一眼见到的是她,晚上睡觉最后一眼也是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季婵什么来,他就什么时候能见到对方。
时晏之深谙撒娇的技术,把人缠得死紧:“我也很喜欢你,也可以为了你什么都去做,你为我赎身好不好?”
他可是要立志做贤夫的人,床上小妖精,床下小甜心,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一定会很贤惠很听话的。”他说,“每天把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你可以在外打拼,绝对不会让你因为家里的事情而困扰。”
“所以为我赎身吧,我很能干的。”
床上床下都很能干,真的不心动吗?
时晏之搂住她,表情乖顺,像个求主人带回家的流浪小狗狗。
季婵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她还有理智,深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的是杀时晏之,而不是和他谈恋爱。
如果为他赎身,把他带回将军府,那他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还会有冲突?
她回避了这个问题。
时晏之看她不说话,怎么可能还不懂她的意思?他顿时心凉了大半,想想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乞求的话,都是在自取其辱。
季婵肯定觉得他很可笑吧,时晏之也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上辈子被骗了一次还不够,这辈子又眼巴巴的送上门。
偏偏人家还不要他。
时晏之白着脸,强颜欢笑道:“我累了,你回将军府吧。”
反正她也不想留宿,就昨天那一次,还是因为五皇子在,她不好拂了絮音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