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虽然都不着调,可眼光都挺好,带来的美人们,不光长得美,才艺也是一顶一的了得。
几十个美人,赏完一半,也已经到了中午,众人肚子饿的咕咕叫,五皇子便大手一挥,说是先用餐,吃完饭后再继续。
有人注意到五皇子旁边的美人消失了一会儿,但也没多想。
谭雪茶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她可真是身残志坚,都被打得吐了血,还拖着一张苍白的脸回到了席上。
她就坐在季婵对面,一双又冷又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两个。
季婵早都习惯了,已经能自动忽略掉谭雪茶的视线,慢条斯理地夹菜吃菜,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时晏之就没了胃口,他如临大敌,和谭雪茶对视起来,两眼都噼里啪啦冒火星子。
“我要杀了你。”谭雪茶眼里满满的都是这个意思。
时晏之才不怕,他哼了一声,示威般的搂住了季婵的腰,还把头靠在她肩上,一撩头发,故意露出脖子上的斑斑点点:你有吗?
谭雪茶:“……”啊啊啊!
季婵正在低头夹菜,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只是被他这么突然一搂,筷子上夹着的菜啪嗒一声掉在了小案上,她蹙眉回头看着时晏之。
时晏之心虚了一下,但转念想着那个觊觎季婵的坏女人还在对面看着呢,顿时腰杆子又挺直了,吧唧一口亲到了季婵脸上。
“别吃菜了,吃我吧,菜能有我好吃吗?”
季婵:“……”
她无语:“你想干什么?”
时晏之撅嘴:“要亲亲。”
季婵敷衍地亲了一口,就准备吃饭,时晏之哪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个秀恩爱的机会,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我想你喂我。”话音落下又改了口,“还是我喂你吧。”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谁喂谁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是他们世家子弟的宴会,他如果不懂事的让季婵喂他,是会给她丢面子的。
时晏之对谭雪茶挑衅地扬了扬眉,然后给季婵夹了个雪白可爱的丸子,季婵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顺着他,把丸子吃了下去。
季婵半垂着头咀嚼,敏锐地察觉到了两道视线,一道视线在对面,像是要把人身上烫了个洞,另一道视线相对于则要冷静许多,没有恶意,更多的是好奇。
季婵把丸子咽下去,看向对面,谭雪茶果然正瞪着她,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杜端在一旁问她:“看来谭雪茶是盯上晏之公子了,你打算怎么办,你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着他。”
季婵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无碍。”会有人帮忙的。
她抬头望向首位,果然和五皇子对上了视线,他旁边那位同是风月楼的女子,也轻轻浅浅的向他们露出了一抹笑容。
季婵了然地移开了视线,目光相触只短短一瞬,并没有他人看见。
吃完饭后,下半场的赏花会继续开始,季婵他们坐的位置偏僻,排在很后面,轮到画眠的时候,天色已经稍微有些黑了,她上去画了幅画,赢得全场一片叫好。
时晏之就在她后面,刚准备起身上去,季婵和五皇子隐晦的对视了一眼后,突然拉住了他:“不准唱戏。”
他之前说过,只给她自己唱。
时晏之没想到她还记着,捂着嘴笑了两声:“我本来也没打算唱,我上去弹琴。”他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琴棋书画也学了那么多年,虽说不精通,但也算略知一二。
“那就弹琴吧,小心检查,别伤到了手指。”季婵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很正常。
时晏之若有所思地点头。
别院里什么都有,琴被抬上来,时晏之刚准备把手放上去,谭雪茶突然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之前应该是位伶人吧。”
时晏之指尖一顿,放在琴上:“是的。”
“那为何不唱戏呢?”谭雪茶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咄咄逼人,“在五皇子的赏花会上,你却不拿出你的绝活,而是用其他才艺来敷衍,是不把五皇子放在眼里吗?”
好大的一顶帽子,她就是在故意找茬,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好戏,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隐晦的落下。
五皇子会顺着谭雪茶的意思,治罪这个奴隶吗?
还有季婵,她会出来维护这个奴隶吗?
杜端显然也在担忧着这个问题,他瞥了眼五皇子的表情,那位在静静地喝酒,拿着酒杯转来转去,也看不懂在想什么。
他对季婵说:“忍一忍,将军府现在的处境,不能再得罪皇室了。”只是一个奴隶罢了,受点委屈又没什么。
谭雪茶还在冷言道:“怎么不说话,你是在公然蔑视皇室吗?一个奴隶,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