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招, ”他含笑着看向她, 还满脸期待, “你快动手吧。”
双手被举起后, 他的上衣也被拉高了,下摆处遮不住腰腹,领口因为多开了一颗扣子, 锁骨也豁然露出。裴思懿干脆解开了那几颗多余的扣上的扣子,让他与自己坦诚相见,而后凑到了他耳边故意小声说:“我爸妈就在隔壁, 你小声点哦。”
这充满暗示的话语……他只是微微动了动下巴, 应了一声“嗯”, 声音却已染上了几分沙哑。
见他已是这副任自己采撷的模样, 裴思懿索性放开了手脚, 极尽姿态地勾他惹他, 反正不担心后续如何。反正大不了就是和他上回来自己家时那样,让他再狼狈回家冲澡罢了。
祁晏手腕上的结系得不太紧,但也不好挣开,松紧本是刚好的。只是被她招惹得情难自己时下意识想挣脱扭动的次数多了,手腕上便摩擦出了几条红印。呼吸声逐渐粗粝又急促,热意涌上来时,偏偏半湿的头发随着主人的动静而从他身上抚过,带来几分凉意。
似亲热,又似折磨。
裴思懿觉得玩得差不多,再下去怕他要憋坏了,便准备起来放人。
她不知道的是,虽然开始是由她决定,但是什么时候结束,可能就不由她了。
被束缚住的双手还能翻过来用来将身上人扣住,只听裴思懿一阵低呼,就被翻身压制住了。
祁晏把一开始她说的那句话还给了回去:“姐姐,你也小声点。”
她在他胸前轻捶了一手:“还想继续?”
说着她又侧目往下看了一眼:“再继续你还能忍住吗?”
“那就不忍,可以吗?”他难得强势,双臂撑在她身两侧,直视着她,虽然是询问可不可以,但从神色中看,似乎只接受肯定的答案。
裴思懿下意识说:“没有……”
听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拒绝,祁晏立刻说:“我带了,”
说着他也眼神往下示意:“在我左边裤袋。”
裴思懿伸手一探,就摸到了那个小方盒,连最外层的塑封膜都还没撕。饶是口头上以及动手动脚时欺负了他这么多次,轮到要动真格时,她也还是有几分难为情。
偏偏身上的人又恢复到了原先那副眼巴巴的,眼神中冒着几分乞求的小狗模样,仿佛刚才强势的样子是假象,他是一直被她欺负惨了,才只能可怜兮兮地让她帮他。
他又拿鼻尖在她脸侧,再耳后,在颈窝处蹭她,惹她心动,触她心弦,还要望着她装可怜。
他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忍耐得很辛苦的模样,说:“姐姐,帮帮我。”
裴思懿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已经在他眼神和口头中迷失了自己,一步一步帮他拆开了盒子,又撕开了里面的塑料袋,还帮他戴上。好不容易服帖后,抬头再看,他已经不知怎么解开了手腕上的领带。
裴思懿才意识到他的扮猪吃老虎,心底大呼失算,却已经被他拉着一起钻进了被窝里彻底沉沦。
手上还有包装袋里残留的液体,她呜咽着要拿纸巾擦干净,他却没给一丝喘息机会,她只能揩到了他的后背,与他的汗水融到一起,黏黏腻腻着在翻身时蹭到了床单上,浅色的床单被汗水印出斑驳痕迹,又翻滚出了更多皱痕。
余光之中裴思懿看到窗帘又被风吹起,“窗户,窗户没关。”
祁晏想的却是,他还是太收着,让她没有全身心投入,仍有精力去关注别的东西。于是不再收敛,放纵了一身的力气,让她的世界颠颠簸簸,视野模模糊糊,眼角都被失禁的眼泪湿润。
一直纵乐到天将明。
*
第二天中午直播时,祁晏只能把衬衫的扣子全部扣紧,手腕上的尤其是,丝毫不能露出来。
裴思懿在家一边吃午饭一边看了一眼直播,心中不禁幸灾乐祸,活该。
今天是周末,她妈妈在家。饭后,何君逑端了一盘饭后水果过来,裴思懿立刻把直播页面划过去,看起了别的内容。
何女士把切好的雪梨放在她面前,说:“新专辑录歌练歌也不急在一时,别把嗓子又弄坏了,多吃点梨润润嗓。”
她顿时心虚,只能埋头苦吃遮掩。
只因早上起来说了几句话后,妈妈便听出她声音有些沙哑,问她怎么了,她只能胡诌一个练歌……也不算胡诌,昨天练歌确实累了。
她这么自我安慰。
下午时她去了造型师店里做造型试礼服,祁晏来时她还在化妆。她找的是祁晏专属的那位造型师颜姐,店里只有她一人,所以他一来便肆无忌惮脱了外套,靠在沙发上看她被涂涂抹抹。
终于刷完睫毛,裴思懿才睁开眼睛从镜中窥见了他。
“怎么换了一套衣服?”中午还穿的是白衬衫,现在身上穿的却是灰粉色,到底带了粉,显得气色也明媚不少,活脱脱一开屏的孔雀。